备好。
如今却要停下来歇一歇了。
他犹豫了一下,道:“可您不是说,胡人那边有可能趁着大雪南下,得赶紧把沙盘做好吗?”
姜婉宁笑了一声道:“恐怕不会南下了。”
青松怔了怔,问:“为何?”
“杜连全提前炸了,东胡一时没了传递消息的内应,暂时不会轻举妄动。而且,镇北军的御寒做得好,将士们也没有多少病倒的,镇北军身强体壮,健健康康的,东胡人怎敢轻易南下?”
青松听不太懂,总之就是觉得自家夫人料事如神。
可是为何夫人用的是“提前”?
难道夫人早就知道杜连全是窝藏在军营的内奸?
霎时间,青松看向姜婉宁的神情顿时肃然起敬起来。
说不定,先前夫人的愚笨都是装的,现在这个才是真材实料的夫人。
昨晚一夜都睡在马车上,还担惊受怕的一路受寒,姜婉宁早就累了。
帐篷里的火盆升起,她就支撑不住睡过去了。
故而工匠过来的时候,还是青松出去见的。
青松想起夫人交代的话,又因为将军怀疑自家夫人,害她被人掳走的事耿耿于怀。
故而便对工匠说:“师傅请回吧,我家公子没有将军的命令,如今是断不敢插手军中的事务了,这炉子,您还是拿过去给将军过目吧。”
工匠:“这……”
……
半夜,山阴关又下起了大雪,营帐里的火盆只剩一点余热。
青松躺在靠近门口的竹床上,仰头呼呼大睡。
姜婉宁则是被冻醒了,她张口想喊屏风外的青松去加点柴火,可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得出不了声。
她试了几次,最后筋疲力尽,又昏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青松醒来发现时,姜婉宁早就烧得不省人事。
战洵夜昨晚连夜审讯了杜连全,回到营帐后,却发现晏知没有回来。
而后又从卫兵口中得知,晏知已经在自己的营帐睡下了。
战洵夜心情有些复杂,之后便由他去了。
等翌日一早,他晨练过后,才吩咐伙房准备了一碗姜汤,打算带给晏知,顺势缓和一下关系。
可还没走近营帐,便听不远处青松鬼哭狼嚎地嘶喊着:“公子!您醒醒!”
战洵夜愣了愣,不由得加快脚步,大手将帘子一掀,便见晏知那个侍从扑在床沿哭喊。
他大步上前,将那人从床边扯开,一张烧得通红的脸便映入眼帘。
战洵夜一怔,伸手探了探床上之人的额头,然后便被烫得瑟缩了回来。
他不由得看向青松,忍不住带了点愠怒:“你是如何照顾你家公子的?”
青松哑然。
不是您让夫人被掳走,她受寒受冻,才突发急症的吗?
可他哪敢质问将军,只说:“军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将军放心。”
但战洵夜却没听他说,只弯腰把被子里的人一卷,将床上的人抱了起来,转身朝营帐外走了出去。
青松一愣,反应过来后,只能在后面追:“将军,您干什么呀?我家公子正在病中……”
战洵夜受不了他在后面扯嗓子嘶喊,只好解释道:“这营帐冷,去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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