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头,云氏的眼里,起了水雾,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悲凄的道。
“妹妹,你有所不知,这阿若姑娘,是如何来路?反之,夫君纳妾,我没甚么不同意,但是纳阿若姑娘,不行!”
不行两个字,云氏说得掷地有声,强烈的表达了她的态度。
“你!!
你这个妒妇。我兄长与阿若姑娘,情投意合,你硬是要从中作梗,生生拆散有情人,不让他纳进家门。你这不是善妒是什么。我可记得,七出中有一条,善妒即可出。”
坐在上首的夏侯老太太,一直看着女儿在给云氏上眼药。听到最后一句“善妒即可出”,马上来了精神,竟赞许的点了点头。
到这里,已经是秃子头顶的虱子,一目了然了。
云氏:呵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轰轰烈烈的善妒戏码,在这等着她呢!
她也不说话,静静的看对方,看他们怎么把戏唱出去。
大梁律法中,妇人有七出之罪。善妒,便是其中之一。
云氏是主母,夫君纳妾,通常要征得她的应允。一般豪门之家,主母人老珠黄,无法服侍夫君,或为传宗散叶,夫君便可纳妾。
云氏不允夏侯文渊纳妾,夏侯三狗,便上升到善妒层面,想用这一条,出休书休妻。真是如意算盘打得,在天上都听见响。
这个时候,夏侯文渊也假惺惺的道:“韵娘,你我夫妻多年,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何容不下阿若,为夫实在无法,只能出此下策。”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掷向云氏。
云氏看着脚边的赫黄色信封,不禁冷笑。
不允纳妾便休妻,这便是“宠妻狂魔”做出的事,真是讽刺。
再者,他用此伎俩,达休妻目的,闹得沸沸扬扬,可曾想过,漫天流言过后,听雨将来,要如何自处。
也是,听雨本就是渣货要放弃的,他如何自处,那渣货,是不会考虑的。
云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还是弯腰,捡起了那只信封。
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笺纸。只见一张雪白的笺纸上,起首行写着,大大的“休书”二字。
云氏嘴角扯出丝嘲讽的微笑,一字一句的看下。
呵呵,叭叭一大堆狗屁之言。
通篇总结出来,就那么两个意思。
一,云氏善妒,阻夫纳妾,可休之。
二,云氏是犯错一方,净身出户。她在侯府的所有财产,不得带走,俱归侯府所有。
就这,云氏差点憋不住笑。这一家子,吃相也太难看了。整那么一出莫须有的事,原来,算计在这啊!
真是长得丑,还想得美。
休妻,是妻子犯了大错,夫家依律休之。因为是有错,妻子的财产(主要是嫁妆)便不能全部带走,要留部分,弥补夫家损失。
至于留多少,得看程度。
夏侯家想把她赶走,给陆梅梅腾地方,但又实在眼馋她丰厚的嫁妆,便整了这么一出拙劣的戏码,给她强加罪名,想贪墨她的全部财产。
“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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