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手掌覆到他额头上。
“你发烧了,”黎念迅速做出判断,“家里有没有药?”
路柏川身体不舒服,说话也费劲,他轻应了声,长睫低垂着,眼尾有浅淡的烧红,“卧室好像有医疗箱。”
一觉睡到现在,卧室的窗帘还拉着,光线昏暗,黎念开了灯,从最底下的柜子里找出医疗箱,里面东西还算齐全。
她把温度计递给路柏川,“先量下体温。”
路柏川照做,他原先没觉得自己病得有多严重,但和黎念一起待了会儿,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黎念看了眼温度计,“高烧。”
她皱着眉,“去医院?”
“不去,”路柏川低头,环住她的腰,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不想去医院。”
“那就先吃药,”黎念看着他生病的样子很心疼,声音也放轻了,“好不好?”
退烧药有好几种,有一种特别苦,黎念看着路柏川吃下后立刻就把水递过去,担忧地问,“是不是很苦?”
路柏川失笑,“你把我当小朋友啊?”
他发着烧,眼尾晕着浅淡的红,漆黑的瞳孔看起来十分干净透亮,只是唇色很淡,显得有些没有精神。
黎念忍不住又摸了摸他额头,希望退烧药能够立刻起效,“不是小朋友也可以怕苦。”
路柏川顺势牵住了她的手腕,她刚从室外进来,手还冰着,对此刻的他来说摸着很舒服。
他眯了眯眼,安慰她,“我没事,一点小毛病。”
他是不常生病的人,上次发烧都不知道是哪一年了,对自己的体质有信心。
吃过药后路柏川勉强简单洗漱了一番,又吃了点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原因,提不起精神,半垂着眼看黎念。
手机响时还是黎念提醒的他。
“有电话。”
“嗯?”路柏川的目光没有从她脸上挪开,看了眼来电显示,哑声说,“你帮我接。”
明明他语句很短,说得也很平淡,可黎念看着他低垂的浓密眼睫,仍然有种他在对自己撒娇的错觉。
她把电话接起来,还没说话,那边已是一连串输出。
“臭小子你干嘛去了,今天的训练不做了?我看你是谈恋爱把脑袋谈糊涂了,松懈了是不是……”
“您好,”黎念只好出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我是黎念。”
对面的教练:“……”
“咳咳,”他怪尴尬的,“那、那个,路柏川呢?”
这臭小子果然跟人家在一块。
“他生病了,发烧,”黎念跟他解释,“没去训练是因为生病,不是松懈了。”
得知真相的教练尴尬得快要脸红,“是、是吗?那他好好休息,养养病吧。”
黎念说好,然后跟他说再见,挂断了电话。
她一抬头,撞进路柏川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睛里,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
“好像上学的时候家长替孩子跟老师请假,”路柏川支着脸,很浅地勾着唇角,模样慵懒,“以前没这种待遇,没想到现在享受到了。”
他轻声说,“多亏了我们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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