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本想着一手搂着襁褓,一手提溜煤渣袋子,哪想王婶子给她伸出的那只手里塞了一包东西,包得仔仔细细,看不出什么来。
刘秀芳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不是啥好东西,一包面条头,厂里发的,我家上班的多,发得也多。你和刚子拿去吃,一个奶孩子,一个出大力,天天喝稀汤哪行。”王婶子絮絮叨叨说着,说着说着就想起年轻时候。
那时刚结婚不久,和家里老头子没办法了只往外跑时的情景,刚出来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天恨不得饿三顿。好在跑了个好地方,老头子跟着在矿山没干几天,看到招工就成了现在厂子里的正式工人。再后来,厂子里人多了,厂长想了办法,批了块地,下了班就组织工人翻地除草盖起了房子。王婶子想着那会儿自己挺着个肚子,翻不动地就跟着小孩们搂草,想着脚底下这块地就是自己家的,再多的苦也沁着甜。
当时那地虽然偏得厉害,架不住一个厂的人自发起早摸黑得去干,不多久一个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就建了起来。没砖没沙,厂里的老少爷们就去周边大大小小的河边捡,去水浅地方挖,没柱没梁,老少爷们扛着斧头又干上了山。当人满怀希望时,便有了无穷的力量。
王婶子回了回神,看着眼前这红了眼睛又要哭的小媳妇,忍不住拍了拍。
“虽说你们现在不如我们那时候招工的多,但只要肯干总有出路。”说着拎起装煤渣的袋子,打了头阵往外走。
刘秀芳回去把自己捂被子大哭了一场,难得不是以后过日子,她这日子实在不知道怎么过下去,正常小夫妻当然没问题,吃苦她也不怕,可这身份她过不下去。
下午赵刚下了工回来,难得看到桌上有了面条,就一丝盐味也赵刚吃得差点把脸塞碗里,一口气儿炫了半碗,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刘秀芳。想起自己下午干得事儿,抖了抖嘴唇,到底是把话咽了下去。
刘秀芳慢慢吃着面条,吃得慢更好饱,现在想把嘴里的面条嚼上个十下八下再咽下去,完全没注意赵刚那欲说还休。
两个人想着各自的心事,一个心里有了打算,另一个全然不知。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