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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刘秀芳
1990年5月1日
一封简短的信跃然纸上,刘秀芳苦笑着收了笔,原来老天爷只让她做刘秀芳。
啪啪~窗户被敲响。
“秀芳,那事儿没事儿了,你放心睡。”王婶子隔着窗户和刘秀芳说着。
刘秀芳急忙趿拉着鞋跑出去,“人没事哈?”
“你叔去看了,说人没在那儿,也没见血,应该是没事。”王婶子拽着刘秀芳悄悄说着,“菩萨保佑,快吓死我了,明天开始你叔过来接咱们,你也别怕,累一天了,赶紧洗洗睡吧。”
“马婶子那儿说了?”刘秀芳抚着胸口,也是后怕。
“你叔回来道儿上去说过了,没事没事。”王婶子也学着刘秀芳抚住胸口,“这事儿谁也别说,咱都当没发生过。”
“嗯嗯,对,啥也没发生过。”刘秀芳点头应是,“这事儿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我懂。”
鬼鬼祟祟,说得就是这两人,明明在自己家里,搞得却想偷东西的。
“妈,你俩干什么那?”王婶子的儿子推门出来,手电的光直接打在王婶子脸上。
“没你的事儿,啥破倒霉孩子往人脸上照。”王婶子不好再和刘秀芳说悄悄话,“我回了啊。”
王婶子年轻吃多了苦,养孩子时日子越来越好过,反倒把孩子们养得个个不成才。
刘秀芳目送,王婶子这唯一的儿子天天妈长妈短,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远不如快五十的王叔干活利索明白,等没了铁饭碗,日子必然难过。
“自己都没活明白呢。”刘秀芳轻轻拍拍自己的脸,低低骂了自己一句,“神经。”
等回了屋,炕桌上的信还铺在那里,拿起来轻飘飘的,刘秀芳站在炕边认真折着,一折一念叨,“发,不发,发,不发,发。”
信被折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块,不好再折下去。
“唉~”刘秀芳叹着气把信塞进外套的兜里,自言自语着,“发出去吧,问问也好。”
马春梅,原身的发小兼邻居,八卦的好苗子。
刘秀芳需要一个耳报神,哪怕消息再迟,也比没有好。
炕上散落的纸碎让人觉得十分晦气,刘秀芳把它们拢在一起被扬进灶堂,火星瞬间吞噬掉它们,她不敢去咒骂,伸出个中指朝灶堂比着。
纸化成了灰,也不知懂不懂刘秀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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