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宇本着礼多人不怪的想法,伸出手去表示友好:“学长好。”
“亲人呐!”滕俊皓一把抓过张泽宇的手,“我刚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觉得我有神经病,拿着道具骗人玩,快给学长开个热点。”
张泽宇打开热点,表示都是同学。
“学弟呀,你的热点是这个飞天大马猴吗?”
“!”
张泽宇面不改色的改了设备名称:“你看错了”
滕俊皓定睛一看,飞天大马猴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数字。
“话说学长,咱们的火车什么时候来啊”
“学弟你是在转移话题吗?”
“反正就得等着,明德大学很少招北方的学生,北方的学生一般都是去蓬莱仙院,所以这车次也少,错过了就得自己想办法去学校了。”
“那看起来我还挺幸运”
“能被卷入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
滕俊皓交了话费,说了声谢谢:“今年的车肯定晚点了,前段时间司机死了,不知道现在换谁来开车呢”
听起来挺危险,张泽宇心想。
“你知道那个管道爆炸的新闻吗,就是一次毁了几栋居民楼的那个,其实是学校的行动。”
张泽宇不太清楚,当时的他还是高三生,每天忙的团团转,但是不妨碍他含含糊糊地嗯一声,继续听下去。
“这几天那个燃气爆炸也是——”
好在滕俊皓也不是很在乎张泽宇究竟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神神秘秘地:
“炸死的除了真无辜的一个路人,剩下的都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学校最后负责善后,对外就说是煤气爆炸,煤气爆炸可做不到死得那么惨”
“那他们对付的是什么东西?恐怖分子吗?”
“咱们要对付的,可比恐怖分子还要可怕……”滕俊皓的声音忽远忽近,“恐怖分子和它们比,简直就是小可爱。”
隐隐有一种上了贼船的不妙感,张泽宇心想,老爸老妈也是这样的工作人员吗?张泽宇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沉默寡言,但是一开动大脑胡思乱想想起来就止不住思绪———这样的事会是个例吗?老爸老妈该不会也这样死了吧,然后学校装作他们还活着,每个月把抚恤金打过来———
好吧,张泽宇对自己的父母其实一点感情都没有,小时候他最讨厌陌生的叔叔阿姨问他想不想爸爸妈妈,觉不觉得自己可怜,然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自己说一句想自己可怜,他们就能心满意足得从自己的可怜中得到什么能量。在他眼里,爸爸妈妈和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可怜什么呢?没有拥有过的东西,自然也不懂失去的痛苦,他只是觉得,如果爸爸妈妈死了,奶奶或许会伤心。
张泽宇突然觉得有点冷,他从行李箱掏出一个外套,盖在了身上,滕俊皓的话很多,从学校的伙食,到他悲惨的学分,到校长的秃头,再到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张泽宇时不时的嗯一声作为捧哏,滕俊皓也不尴尬,两个人这场单方面的聊天一直持续到了天黑透,张泽宇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模糊,昏昏沉沉间,隐约听到了远处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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