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这里守着?”说着便进了厅中。
“老夫人!”
却是沈崇尧第一个看到来人,忙过来请安:“母亲怎么来了?”
朱氏看到这个二儿子,也颇为惊讶:“崇尧怎么在这里?”
没等沈崇尧回话,柳莺便解释道:“却是二老爷救了宁儿姑娘。”
实则沈崇彦赶到后,他本可以告退了,但无奈心中始终悬着那玉匣,没个了断,便是走也不安心,硬是厚着脸皮赖到了现在。
他向柳莺投去个感激的眼神。
进了寝房,宁儿正靠在床头,不知道信远侯与她说了什么,她的眼中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沈崇彦见母亲进来,却是恭声行礼,趁宁儿开口前便说:“怎么劳动母亲过来?宁儿不便起身,不能给您请安了。”
老夫人一看,还有什么可说的。自己的大儿子,堂堂一等侯爷,竟连发冠都没戴,便在这外女子的闺房中毫无顾忌地守着。
她摆摆手:“讲究那些虚礼做什么,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宁儿道:“谢老夫人的关怀,宁儿必珍重自身,免惹长辈伤心。”
朱老夫人不意听到宁儿这样说,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两颊毫无血色,原本就雪白的小脸更添了十二分的虚弱。
她心中微沉,事情已过去大半日了,宁丫头还如此病倦,恐怕并不像先前想得那样轻巧。
还没等她说什么,便见大儿子俯身掖好了宁儿的锦被,对母亲道:“宁儿刚用了药,须得静养,我扶您去厅里坐坐。”
老夫人无法,只得依着他走了,只留下春草照看着宁儿。
关上房门,侯爷便叫燕翎:“叫你领的人呢?”
燕翎直直地跪在廊下:“小人无能,请侯爷罚。”
信远侯冷冷重复了一遍:“燕翎,去领沈如瑶过来。”
燕翎磕了个头,转身就往归颐堂方向走去。
“站住!”朱老夫人不禁大怒:“你怎么能让一个奴才,去冒犯瑶儿?”
沈崇彦淡淡道:“燕翎七岁就脱了奴籍,随了军,早不是侯府的家奴了。”
朱氏站起来,怒道:“瑶儿不过是孩子心性,便是有错,慢慢和她讲就是了。让这小子去,还不知把人唬成什么样子!”
沈崇彦看了一眼岫玉,后者忙上来搀着老夫人坐下,又斟了茶,朱老夫人勉强压下火气。
沈崇彦这才坐下来:“五岁六岁做错事,可以说是孩子,她如今已经十二岁,还不知轻重吗?”
老夫人一时语塞,半天才道:“瑶儿是你嫡亲的女儿,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无论如何,要给她在底下人面前留脸面,你这样行事,她日后在下人面前还有何威严?”
“她已经够有威严了,所以才能在宁儿生死未卜之际,当着自己叔父的面,一声不吭便带走了全部婢女!才能一句话,就犯了错连面都不露。”
沈崇彦一字一句地说:“正因为她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而宁儿只是一介孤女,我才更要护着她。”
他面上的沉痛一闪而过。
朱老夫人有些怔愣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三十年来,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上心头,她有些艰难地问:
“告诉娘,你是不是,看中了宁儿那孩子?”
“哐啷”一声!
听到这话,原本缩在角落里的沈崇尧打翻了茶盏,他大惊失色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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