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见她意思坚决,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劝动的,只得依了,又放不下心,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话。
宁儿都含笑听了,她身边那位大丫鬟方笑着说:“妹妹放心吧,宁姑娘我们一定好好交到您手上。”
春草见她如此说,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位大丫鬟显然对侯府极其熟悉,一路领着宁儿往前院走去,便不断有小丫头上来打招呼,或是遥遥行礼问候。
宁儿不由有些好奇她的身份:“不知道姐姐如何称呼?”
这位丫鬟笑道:“奴婢当不起姑娘一声姐姐,叫我香茗就是了。”她主动和宁儿解释:“承蒙侯爷信任,平日里叫我看着书房里的事儿,知道姑娘今天要出去,侯爷便让我接您。”
宁儿这才明白,原来她是侯爷在外院里得用的大丫鬟,难怪一路上小丫头们见了她,都那样尊敬。
香茗就像个活对牌似的,极其顺利地陪着宁儿穿门过户,直到了垂花门边,才笑着问她的意思:“姑娘出府,可要奴婢相陪?”
宁儿这时倒犹豫了片刻,香茗见她为难,倒直接说:“那奴婢便送姑娘出去,待姑娘回府时,仍在此等您,陪着姑娘回松寿堂去。”
那厢燕翎早等在了垂花门外,香茗亲自将宁儿扶上那辆翠绸小车,辘辘出了角门,方换上一辆并不起眼的轻便马车。
燕翎并不假他人之手,亲自赶着马,偏头对宁儿说:“姑娘瞧着脸上有些疲倦,是昨夜没休息好吗?”
宁儿晨起时,眼下便有些微青色,紫杉细细敷了粉遮掩,不料却叫燕翎一眼看了出来,她苦笑道:“昨夜里睡得好不安生。”
燕翎却玩笑了一句:“姑娘莫不是太久没出门,所以兴奋地睡不着了?”
他指了指车厢内坐榻下的抽屉:“估计早上您也没正经用膳,车上备了些点心,要是饿了姑娘便用一些。现在出发,便是我们走得快,到北城少说也得一个半时辰,姑娘累了便靠在车里休息休息。”
宁儿见他准备得如此妥帖,心中不由感激:“燕翎哥本该随着侯爷去道南,却留下来给我做了车夫。”
燕翎哈哈一笑:“侯爷此去不知有多辛苦,我却愿意留下来给姑娘赶车。”
说着便挥鞭驭马,一路向着城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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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信远侯府,蕉桐院中。
一个年不过总角的小丫头飞一样地跑了进来,彩陶正拿着东西出来,见了她便斥道:“怎么疯疯癫癫的,像个什么样子?”
那小丫头年纪虽小,但一见彩陶,眼睛却闪动着精光,忙上去拉着她的衣角,小声道:“姐姐先前让我留意的,今儿果然应了!”便在她耳边细细说了一通。
侯府小姐的闺房中,沈如瑶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妆奁,有一搭没一搭地挑选着今天的发饰。
忽然帘子一动,自己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她语气有一丝兴奋,又有点紧张:“小姐,您猜怎么着?”
见她这样的情态,沈如瑶不由将手中的金丝如意宝石顶簪轻轻一抛,好奇地问:“怎么了?”
彩陶压低了声音:“福儿的奶哥哥在前头亲眼看到,小沈姑娘竟一个丫头也没带,上了辆马车,同那燕翎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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