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头已过了,她若无其事道:“惹也惹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任由那丫鬟骑到我头上来。别说她还不是公主,就真是公主,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邢月圆却不赞同:“先帝血脉不昌,除了今上,也只留下两个女儿。何况临平长公主又是太后所出,何其尊贵?她要真一意偏袒女儿,你又讨得了什么好?”
林若旃道:“先前闹成这样,难道还真要我低声下气向她道歉?最多就是传回家中,叫爹爹训我一顿。”
她有些歉疚地看着宁儿:“就是连累沈妹妹,让你受了无妄之灾。”
宁儿与她不同,她是家中长女,又得宠爱,但宁儿如今却是客居在信远侯府,惹出这种事,万一长公主怪罪,却叫她在府中难做。
宁儿却反过来安慰她:“我看长公主并非不讲理之人,未必就会怪罪。再说,你也看到了,我们府上老夫人待我很好,姐姐不必担心。”
邢月满一扬头:“事已发生,担心也是无用。若殿下当真怪罪,我们几个一定替姐姐分辨清楚。”
宁儿想了想,却面露忧心:“我担心的却不是这个。姐姐想想,当时在园中并没什么外人,那样的情况下,那暗中推人者,必然存了坏心。为的就是挑起我们与楼姑娘冲突。”
“有这么一个人躲在背后,下手那么刁钻,咱们又不知道她到底要针对谁,什么时候会再出手。这才令人忧心。”
一席话,让众人的眉头都拧了起来,邢大姑娘道:“沈妹妹说得对。你刚来京中不久,估计都不认识几个人,那人多半是冲着林姐姐来的。”
她推一推林若旃:“林姐姐,你仔细想想自己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林若旃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苦着脸说:“这可糟了,我平日行事就不太仔细,可能得罪的人多了。”
宁儿被这句话逗得一笑,笼罩在心头的阴霾都不觉散了大半,她笑着说:“既如此,我们也不必再杞人忧天了。那人若有意害人,一次不成,必然会再出手,我们就暗地里多留心些。以静待动,不愁捉不住她的马脚。”
林若旃一拍手,揶揄道:“有宁儿这个女军师,我就不愁了。”
她又打起精神来:“你们还小,我却眼看着要嫁人,这样闺中玩乐的日子,是过一日少一日。实在不必为这些人坏了心情。”
林若旃笑着对宁儿说:“先前你不是惦记着那株‘四进士’,趁现在离开席还有一会儿,索性我们去看看?”
宁儿自然没有意见,邢家姐妹却说:“我们早已赏过,确实绝品,便不去了。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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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与林若旃这回吸取了教训,一路缓步慢行,唯恐再冲撞到哪位贵女。如此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行至一处雕梁画栋的门前,门上悬着一匾,上书“翠庐”二字。
两个衣衫齐整的婢女迎上来问:“两位姑娘也是来赏花的?”
林若旃点头称是,那婢女便将她们往门内引,笑着说:“姑娘们来得正巧,长公主殿下正在内同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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