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歇下,却辗转了半夜未眠。
直挨到天亮,她只得吩咐白绢:“替我回了老太太,就说我今日身子不爽,便不去定国公府上了。”
说着,她又犹豫了片刻,下决心道:“今日,替我去请刘妈妈过来一趟。记得客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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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在定国公府上累了一天,此时梳洗毕,早早便躺在了床上出神。
春草给她放下幔帐,见宁儿眼睛睁得铜铃般,便笑道:“姑娘不是早累了?怎么这会儿又睁着眼不睡觉。”
宁儿翻了个身,侧着脸看春草,问她:“大少爷才这么点大,就给人惦记上了。你说说,那些府里的男主子们,是不是都像唐僧肉似的,叫姑娘们盯上了。”
春草一面笑,一面坐在她榻上说:“这可说不好?像咱们侯爷这样英武又庄重,自然招人惦记,又比如瑛少爷,那是未来承爵的小侯爷,也值得一搏。若换作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或房里丫头姬妾无数的浪荡子,便是姑娘们有心博富贵,也得掂量掂量风险不是。”
宁儿听了,不知怎么,便乱想到了楚寰身上。
他虽不是睿王府中嫡长的世子,但也是正经的龙子凤孙,生得又那样好,便是在王府中也定然极受宠爱。也难怪林大人眼巴巴要把女儿嫁给他。
想到楚寰,宁儿就想到那盏被她收在箱中的宝灯,跟着想到了侯爷所说搬家一事,又难免牵挂起了远在道南的沈崇彦。
她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侯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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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被宁儿惦记着的沈崇彦正纵马飞驰在道南州府外的官道上。
他身后不远不近地缀着七八个骑行的护卫,呈合抱之势,隐隐将他拱卫在中央。
这一行人无不面色沉凝,甚至有数人身上带着血迹,一口气跑了大半日,沈崇彦方勒住辔头,在一处馆舍前停下。
青羽脸上带着灰,忙跑到沈崇彦马下,抱拳道:“侯爷,正是此处。”
沈崇彦翻身下马,又接过亲随身上绑着的剑匣,一边往内走,一边问青羽:“燕翎那边可有消息?”
青羽忙道:“燕翎昨天夜里传来消息,说他一路追着那人,眼看着他进了宋府台的府中。此外,他还有一封密信交给侯爷。”
沈崇彦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传令给他,让他不要轻易露面,若无大事,自决便可。万不可让他们察觉到与你的联系。”
他又问:“府中如何了?一切可安好?”
青羽眼中划过一丝异芒,但仍回禀道:“侯爷放心,有朱翼日日盯着,必然一切安然无恙。我们早有约定,若府中有事,便遣飞鸽来信。”
沈崇彦听了只说:“让他多留意宁儿。”青羽忙不迭地应下。
沈崇彦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剑匣,神色冷峻,深吸了口气,这才抬脚步入馆舍中。
那一日圣上赏了他两件宝物,一件是那传闻中白狐口衔的硕大明珠。
另一件,就是他怀里这柄错金嵌宝的天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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