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听见了那声尖叫。她带着人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没见什么异常,为求稳妥,这才披着蓑衣出去探看。”
沈崇尧跌足道:“糊涂!那样凶险的时候,她一个姑娘家,焉能孤身出外?”
他见白绢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鼓励她道:“姑娘既然与朱绡相好,那更应该寻出凶手,为她报仇才是。我带你去见老太太,当着她的面,你一五一十把先头的情况都说清楚。”
沈崇尧向范老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人抬走:“我和白绢姑娘去松寿堂,您这边有任何发现,立刻遣人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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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尧带着白绢再次来到松寿堂时,老夫人已歪在榻上支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一旁伺候的岫玉还来不及招呼一声,就眼睁睁看着二老爷直通通往堂下一跪,不管不顾地扯开嗓子:“母亲,儿子有要事相告!”
那声音亮如洪钟,一下子就把老人家那点稀薄的睡意冲散了。
她被唬了一跳,迷瞪着眼四下去看,便望见二儿子带着个年轻丫鬟,两人满身的风雨,就这么大喇喇地盯着自己。
朱老夫人按了按昏沉的脑袋,强问:“什么事?好好说!”
沈崇尧四下一张望:“娘亲,归颐堂出了大事儿,不知大嫂何在?”
岫玉忙接道:“二老爷,侯夫人去后头暖阁里看少爷小姐了。”
朱老夫人皱着眉:“还不快请过来。”她转头看沈崇尧:“又出什么事了?”
他身边那丫鬟却伏身磕了个头:“老太太,我是夫人房里的白绢。”她眼睛通红,抽泣着说:“方才二老爷带人巡检,却发现我们房里,服侍夫人的一等丫鬟朱绡。”
朱老夫人一听,瞌睡都飞走了泰半,她忙直起身:“她怎么了?”
白绢涕泪俱下,伏地不起:“求老夫人做主!朱绡她,她已没了!”
“什么?!”罗妙芸正带着刘妈妈从里间出来,当头就听见自己的贴身丫鬟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甚至一时顾不上老夫人,抢声道:“你快说清楚!”
白绢一见罗夫人,哭得更是直不起身,还是沈崇尧起身向长嫂见礼,沉声道:“归颐堂外西偏南方向数十步处,发现一女子尸体,儿子已请了白绢辨认,确证是归颐堂中一等丫鬟朱绡无疑!”
罗妙芸乍听此言,脚下发软,一个踉跄堪堪摔倒,她失声道:“不可能!”
沈崇尧一拱手:“朱绡姑娘尸身为我与白绢姑娘亲眼所见,如今风雨太急,儿子已派人守住了那地。”
罗妙芸慌得死死抓住刘妈妈的手:“朱绡死了?不可能,不可能!晚膳时她还好好的。”
她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从下首斜插入一个温柔的女声,劝道:“夫人莫着急,二老爷既然带着人来了,自然是有所发现。不如先听他说说?”
罗妙芸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叶姨娘竟一直安坐在下首,半步也不曾离开。见自己看过去,还朝着她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
不知怎么,罗妙芸忽然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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