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宁儿不要回去,一个人待着害怕。求老夫人让我在这里多坐坐,宁儿绝不打扰你们。”
“更何况,紫杉既是我的丫鬟,我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撇在这里。”
女孩子声调娇柔,不自觉中带了点撒娇的语气,连朱老夫人听了都莫名心软,她开口道:“好孩子,那到我身边来坐着,就不怕了啊。”
更别说沈崇尧,如今在他心里头,就没谁比这小祖宗更紧要了。
确认宁儿安全无恙,他心里踏实许多,转身道:“放松些,先让刘嬷嬷直起身子来。”
沈崇尧的目光紧紧锁着刘妈妈,沉声道:“老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论理,您是长嫂的乳母,本不应如此无理,但这命案着实骇人听闻。为着侯府声誉,更为了阖府上下的安危,有些事,不得不问清楚。还望刘嬷嬷莫要自误啊!”
他的第一个问题就让罗妙芸握紧了拳头:“刘氏,你既已告老,多年未入侯府,为何偏偏今日突然来了?”
刘葵跪在地上,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夫人数日抱病在床,病中寂寞,寻老奴过来说话。我记挂夫人,这才来了。”
沈崇尧问:“去请你的人是谁?”
刘嬷嬷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白绢,低声道:“是白绢姑娘。”
他点了点头,转身问道:“白绢,你上次出府是哪一日?出入门房可有登记?”
白绢站起了身:“二老爷,奴婢是二日前出府去寻的刘妈妈。”
“两日前去请,你既知夫人抱恙,为何拖到今日才来?”沈崇尧一改平日里的温吞文秀,问得一句犀利过一句。
刘嬷嬷勉强答道:“我守着一大家子人,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安排好了家事,今日一早便过来了。”
这也倒说得过去。
罗妙芸紧张地看着沈崇尧,银牙紧咬,是自己小瞧了他。这会儿,她担心的甚至都不是朱绡的死活和刘妈妈干系了。
真真人不可貌相。
这个二弟素日不显山不露水,谁知道事到临头,却如此谋而能断,每一句都问到了点子上,要让他继续这样问下去,早晚会露出马脚。
沈崇尧这时却突然转向白绢:“夫人抱病,为何不延请府医相治?”
这突然袭击一下子问住了白绢,她当然知道罗夫人根本没生病,只是为之前那爬床丫鬟的事生气,又没睡好,才推说病了。
但这话如能摆在台面上说?白绢只得含糊过去:“夫人只是夜起受了凉,养几日便好了,并无大碍。”
这话不用她说,在场之人都能看见,今日罗夫人谈吐自若,实在不像抱病在床的样子。
罗妙芸暗自颔首,关键时候白绢这丫头还是忠心。
沈崇尧紧跟着又问刘嬷嬷:“你今日最后见朱绡是什么时候,她又是什么模样?”
刘嬷嬷想了一会:“大约是晚膳前。不就是平时那模样。”
沈崇尧示意小厮递了块白绸布过去:“刘妈妈仔细看看,是不是就是这一身衣裳?”
刘葵看了一眼,只觉得死人的东西晦气,忙道:“正是这一身白衣裳。”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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