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这才晕晕乎乎地反应过来:糟糕,这下子春草又得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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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寰施施然地穿过院墙,越过府道外成排的院墙,将她放下,宁儿这才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扭过头:“竟然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楚寰笑道:“是不是比你平日里坐小轿更快些?”
宁儿生平头一次做这等追人跟踪的差事,难免有些忐忑。但楚寰却好像天然就有本事,能端着一张光风霁月的脸,把这等翻墙越舍之事做得行云流水。
宁儿原先几次出府,都是丫鬟婆子围随,坐小轿出了垂花门,再换车马正正经经从大门处的角门处出门。
哪里像今天这样,趁夜摸黑,两个人一路飞檐走壁穿过封锁了的后门,来到这片完全陌生的街巷中。
宁儿有些好奇:“这里的房子怎么全都一式一样?”
楚寰一面领着她向外走,一面低声解释:“这里都是低等仆役聚居的院舍,每一处都有标记,自然都是一模一样。”
宁儿前后张望,只见幽深静谧的街巷中,只有她与楚寰两个身影,不由小声问道:“没见到其他人,我们是不是跟丢了?”
楚寰向北面的光亮处指了指:“那女子既然要出府,就一定是要穿过这后门往街上去。我们顺着往北走看看。”
此处不比府中,即使在无人处也零星亮着灯火,狭长的甬道中,幽暗得看不见一盏灯。不说话时,只能听见风吹过屋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宁儿越走,越感到害怕,就越忍不住贴在楚寰身边,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轻声说:“这里,怎么这么黑?”
楚寰的心神时时刻刻都放在宁儿身上,见她如此,哪里不知小姑娘这是害怕了,他柔声问:“那我牵着你好不好?”
按他的本心,应该一路抱着宁儿找过去才好,可她多少有些害羞,楚寰又舍不得看她别扭,所以出了府,就由着她自己走。
宁儿没说话,但没过一会儿,就悄悄把自己的手塞进了楚寰的掌中。牵着他的手,宁儿心里的恐惧顷刻间消散了不少。
她颇为羞赧,又不愿意承认,反而拐着弯问他:“灵微,你小时候怕不怕黑?”
片刻之后,黑暗中传来了楚寰低低的笑音:“嗯,我小时候很怕黑。到了晚上,得点起满屋的蜡烛,才敢闭眼。”
宁儿不敢相信:“真的吗?我娘说,晚上点灯睡,小孩儿会长不高的。”她伸手比划了一番身边人的个头:“看来娘亲是哄我的呢。”
夜幕中,楚寰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没骗你,你娘亲说得很对。宁儿别学我,睡觉要熄了灯才是。”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宁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娘亲?”
握在掌中的小手一下子蜷缩了起来,宁儿的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沮丧:“嗯,娘亲待宁儿很好很好。”
楚寰有些不忍心:“那父亲呢?”
他轻轻安抚宁儿,声音比三月的春风还要轻柔:“宁儿想不想要找回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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