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把我们家逼到这个地步,只怕那胡秀才也不过是惺惺作态,一心想要轻语的嫁妆而已。”
左玉莲拍着桌子骂道:“胡家那小子就是个畜牲!糟蹋了我们家轻语……”
她太过激动,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赶紧自己给自己按摩胸口顺气。
白令霜赶紧上去帮她轻拍后背,劝道:“嫂子别气坏了身体,这事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我哥他……还没回来?”
左玉莲:“我昨天已经让轻述亲自跑了一趟京城,把我亲手写的信交到了他手上——轻语失身的事……我还瞒着轻绘和轻述,那两个还小,不好让他们知道。故而写信给你哥哥。只是不巧,侯府有事急需处理,你哥哥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只是听说他看了信,气得浑身颤抖,当场怒吼了一句‘让那个孽障去死好了’,倒是把轻述吓得不轻,回来后一个劲地问我发生了什么,还求我千万不要让大姐姐去死……我怎么好跟他说实话?他才十岁……只是轻语这几把自己关在屋子,不吃不喝地……”说着便又低泣起来。
白令霜也是愁得头痛,劝说道:“那怎么行?还是得劝她吃点东西。养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平时当个珍宝似的疼着宠着,怎么能让她饿死?我哥那话……也不过是说气话罢了。”
林文涛也在一旁道:“轻语表妹平时为人爽朗大方,最是讨人喜欢,舅舅也最疼她了,不过是一时气急了说的气话,指不定现在已经想到什么办法了。”
左玉莲拭泪道:“能有什么办法?胡家不肯松口,坚持只能以妾侍身份入门,还得有丰厚的嫁妆才行。嫁妆倒也罢了,原本也打算多多地给她,只我怎么舍得让她去给人做妾?只恨她……这个孽障!竟然做出那等事来,把我们夫妻俩的老脸都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林文涛小声问道:“这事……现在闹大了没有?有多少外人知道?”
左玉莲:“我们这边瞒得紧,尚无外人知晓,家里的下人也只知道胡家悔婚,就连轻绘和轻述也只知道胡家悔婚,别的就全然不知。就怕胡家那边……若是他们家闹嚷出来,这让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啊?我的天哪!后面还有轻绘和轻述的亲事未定啊!呜呜呜……”
左玉莲竭力压低声音,可依然哭得不可自抑。
白轻云劝道:“还请娘莫要过于悲伤,以免被下人听到,传出不好的话来。”
家里的下人自然是精心挑选过的,是信得过的。只不过,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忠心的人,也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这种事,不仅关系到白轻语的名声和性命,也关系到一大家子的名声脸面,可能今后都没有人敢跟他们家结亲。甚至连已经嫁出去的白令雪和白令霜的子女都要受到影响。
白令霜也劝道:“嫂子先别哭,事情没到最后一刻,就还有转换的余地。”
林文涛也道:“是啊!舅妈是个有毅力的明白人,此时不能慌,咱们先商量一下怎么解决。依我看,那胡家是有心想攀附权贵的人,不如把舅舅跟宁远侯府的关系说与他们听,他们或许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左玉莲抹着泪,鼻音重重地说:“我也是如此想的。只是怕……怕被侯府知道了,会对你舅舅失去信任。那胡家既然想攀附权贵,如果结下了这门亲事,他们必然会绞尽脑汁去巴结侯府,到时候侯府怪罪下来……”
白轻云气道:“像胡家那样的人,侯府肯定是看不上眼的。可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爹在侯府很受重用,必然会不顾脸面地往上扑,到时候恶心到了侯府,承受怒火的就是我爹了。”
换句话说,如果胡家不是那么不要脸,攀附之心没有那么强烈,这门亲事也还结得,说不定侯府还会提携胡家。但是,若胡家真的愿意要点脸面,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了。
换句话说,白令海的管事身份也是不能用的,否则会给白家招来大麻烦。得罪了侯府,对白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林文涛说:“要不,把轻语表妹送到外地去,悄悄地找个人嫁了?”
左玉莲说:“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到时候多给她置办些铺子田地,让她此生不必为钱财发愁,想必也能堵住男方的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哭喊:“娘,哥哥,你们不用为我的事操心,等爹爹回来,我自有解决办法!对不起了!让你们丢脸了!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可是……后悔是最没有用的!我会处理好!相信我一次,我会处理好的!”
屋里几个人赶紧起身走到门口,只看到白轻语纤瘦的身影飞快跑开,进了她自己的院子。远处有两个丫环也紧跟着进了她的院子。
屋子里四人互相看了几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林文涛便说:“表哥,这事儿怕是要好一番撕扯,难以善了。不如你派辆车送我家寻墨回去报个信,就说我们今晚不回去了,让文涓安心在家等着,不用担心。”
白轻云立即道:“还是让我的小厮驾车去吧,寻墨刚来不久,让他歇歇。”然后就叫了自己的贴身小厮文小山去林家送信。
结果文小山在双河镇上遇到了秦大山兄妹,便让他们代为转达,自己就回白家去了。捎个不重要的口信而已,倒也不用文小山亲自去一趟林家,所以白轻云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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