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歉意地说:“实在抱歉!这些箱子是本钱庄专门定制的,只用于内部存放和转运,上面都有钱庄的标记,不能买卖!”
“那怎么办?”白青羽一脸为难,转头求助地看向林文涛。
林文涛也有些为难,皱眉说:“家里的箱子倒是有十多口,但是都装着东西,一时半会儿怕是腾不出来……”
白青羽顿觉头疼,抱怨道:“用铜钱真麻烦!还是用纸币方便。还好我没打算把手里的这两张金票也兑换成铜钱,否则都没地方堆了。”
“金票?”钱掌柜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青羽:“姑娘手里有金票?”
白青羽有点无法理解他的这种表情——你一个钱庄掌柜,难道还没有见过金票?这金票难道不是你们钱庄发行的?至于这么惊奇吗?
她“嗯”了一声,将金票拿出来,递给钱掌柜:“这也是你们恒昌号发行的吧?”
钱掌柜双手接过去看了,又用双手将金票还回,态度由和气变得恭敬,说道:“这样吧!姑娘既然持有本钱庄发行的金票,便是本钱庄的贵客,那几口箱子……姑娘若实在不便,可以暂存于姑娘那里,等姑娘有了自己的箱子再还回来。只是……需要您在借用的账薄上签字。”
白青羽大喜,忙说:“谢谢钱掌柜!既然你人这么好,那我干脆把这些金票也换成小额的银票吧!”
钱掌柜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全部?”
林文涛和王师爷也一脸诧异地看着白青羽。虽说朝廷规定一两黄金十两银,但是,黄金换白银容易,要想把白银换成黄金可就难了。
黄金白银在任何朝代都是贵重金属,都只在上层社会流通,只有极其富贵的人家才舍得用金银赏人。而那样的人家必定很少。
不过,这也说明白青羽这个身体来历不凡,一个侍女却拥有三百两黄金的存票,足见她以前所服侍的那户人家何等富贵,而她,在那户人家的身份也不简单。
白青羽想了一下,看样子,金票就相当于钱庄的贵宾卡,自己还是保留一张比较好。但是自己今后肯定会连续不断地大笔投资,这五百两银子肯定不够,便说:“那就把这张二百两的金票都兑换成小额银票吧!”
钱掌柜欣然答应,马上就送来了一匣子银票,分别是:五张一百两,十张五十两,三十张十两、四十张五两。
钱掌柜说:“把金票兑换成银票,你有些吃亏了,我另外多送你一贯铜钱作为补偿。还请姑娘今后若有黄金有存放在钱庄,优先考虑到我这儿来存!”
“好说!好说!”白青羽激动得有些手抖,光是数这些银票就数了几分钟。
一般说来,顾客存入铜钱,提现时只能兑换铜钱,同时还得收取相当高的保管费。因为铜钱又重又占地方,存储和运输成本都挺高,所以保管费收得也高。
顾客存入白银,提现时会被钱庄压一头,一般只给提现铜钱,不过收的保管费非常低。因为钱庄收到白银后,会优先兑换给有权有势的人,也就没有足够的白银来兑换给身份地位不高的人了。再说一遍,白银是稀缺资源,不可能烂大街人手一块。
至于黄金就更珍稀了,即使是在顶级的上层社会,也没有拿黄金当货币的,多数还是用铜钱,少数大额交易才会用到白银。至于黄金,一旦到手,都是藏得死死的,不会让人知道,只在关键时刻才拿出来用。尤其是逃命的时候,黄金更是首选。
所以,手中能有几百两银票的人,就已经算是富贵之人了,而能在钱庄存入黄金的人,其身份地位更加不简单。一般说来,钱庄是不会轻易得罪持有金票的客人,基本上都能顺利兑换到黄金,而且收入的保管费会更低,甚至不收。
像白青羽这般用金票兑换现银的,钱庄最是喜欢,钱掌柜不仅免收所有的保管费,还另外送了一贯铜钱给白青羽当补偿,这就足以说明钱庄最期待吸收黄金入存。
感觉她那两张金票比惠光宗的名帖还管用。
这也难怪,一个县令月薪不过十五贯铜钱,另外每年还有职田的租子,约四五百亩职田,能收大约两三万斤租粮,折算成铜钱也有五六贯,再加上其它的各种绸绢炭肉等实物补贴,年收入在二百贯左右。反正朝廷是不会给白银的。
这样的收入养家糊口绝对富裕,但是要想过奢侈生活想都别想。所以县长距离上层社会还很遥远。宰相家的看门人都敢给县令甩脸色。侯府的一个高等管事收入都比县令高。比如白令海,其收入绝对比县令高太多。
所以,比较起来,宁愿得罪县令也不愿意得罪公侯家那些有地位的下人。
起身告辞,钱掌柜亲自送他们出门。
正好有一中一青两个男子从外面进来,双方在门口错身而过,白青羽那怪异的装扮立即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竟然无视了钱掌柜的笑脸相迎,视线一直追着白青羽离开。
白青羽自然不会认得那两人,担心遇到熟人,便加快了脚步,迅速上车,不给那两人继续研究的机会。
那两人一个是中年男子,一个是年轻后生。长得肤白肉嫩,穿得都很体面,只是服装样式像是某个有钱人家的下人。
他们也是坐马车来的,马车就停在林文涛家的马车旁边,只是马车上没有标志,看不出来是谁家的车。一般说来,只有很有权势地位的人家,才会在自家的车上打上标志。
中年男子收回视,冲钱掌柜拱了拱手,小声问道:“钱掌柜,那个……不会是有什么瘟病吧?包裹成那样!”
年轻后生道:“王叔,我看她走路和上车的动作甚是快捷,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她的眼睛……有几分熟悉。”
中年男人失笑道:“你个臭小子,年纪不大,竟开始想女人了!可别跟你家公子似的,为了一个女子成天折腾,终于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后生红着脸道:“王叔你瞎说什么呢!我还小,可没有想那些。我只是觉得她的眼睛有点熟悉……”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好似受到了惊吓,又赶紧回身追出门去,却看到那马车已经去得远了。
中年男人好奇道:“怎么啦?你还真认识她?”
“不应该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后生嘴里喃喃道,一脸茫然。然后,他使劲摇摇头,果断道:“不认识!是我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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