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规矩。”
沈秋辞拦下夏裳洒扫的动作,又问:
“从前长姐房中,一共多少人伺候?”
“十二人。”夏裳回道:
“管事的是刘嬷嬷,她是老夫人派来伺候大姑娘的。听说她从前是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侍奉,深得老夫人喜爱,因此大姑娘对她更是半句也不敢指责。”
沈秋辞伸手靠近炭盆烤了烤火,不动声色地说:
“你去把她们都叫过来。”
夏裳领命而去,然而却足足传唤了两次,才将人给叫齐。
沈秋辞放眼望去,为首站着的老嬷嬷生得膀大腰圆,行为举止更颇显懒散,
她入内后也不请安,打了个哈欠便问沈秋辞,
“大娘子有何吩咐?”
沈秋辞低眉瞥了一眼桌上的浮灰,淡声道:
“你自个儿瞧。”
怎料刘嬷嬷只是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便随口道:
“这天凉了房中要升炭盆,难免会有些扬灰落上去,您若是瞧着碍眼,自个儿抹了不就得了?”
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从前不一直都是这样?怎么得了场病回来还愈发矫情起来......”
沈秋辞的脸色旋即阴沉下来,
“你的活叫我来做,真是难为了侯府把你养得黑黑胖胖的。”
话落,她用手指的关节轻轻叩击着桌面,
“过来,擦干净。”
刘嬷嬷仗着有老夫人撑腰,自然有恃无恐,仍是敷衍地说:
“奴婢手上生了冻疮,冬日里更是碰不得凉水。还请大娘子体谅。”
沈秋辞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
她眸底散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鸷,
“刘嬷嬷说得对。”
说着缓缓抬头,眉目含笑地看着刘嬷嬷,
“我身为当家主母,统领全家,自该对下人有所体谅。”
她瞥一眼身旁燃得正旺的炭盆,
“你来,让我瞧瞧你手上的伤......”
“前些日子刚好得了上好的伤药,可为你治疗治疗,减缓伤痛。”
刘嬷嬷闻言得意地扬起粗眉,仿佛拿捏了沈秋辞是一件特别得脸的事儿,
她一边挤眉弄眼地向其他吓人炫耀着,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到沈秋辞面前,将手掌摊开伸过去。
然而下一刻,
却见沈秋辞擒住了她的手腕,
以迅雷之势拿起了一旁炭盆里放着的火钳子,对着她的掌心狠狠地烫了下去!
“滋啦”
随缕缕烟气腾起,一股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下人们吓得惊恐尖叫,刘嬷嬷更是痛得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地哀嚎起来。
她拼命想要挣脱沈秋辞的束缚,
却料不到,
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也不知哪里来得这样大的力道,
便是她用尽了全力,也挣脱不出分毫。
直到她掌心的肉被烫得几乎熟透,沈秋辞这才甩开她的手,
“现在你的冻疮好了,方便擦桌子了。”
说罢,她将火钳子重新插入炭盆中,漫不经心地拨弄着,
“夏裳,把抹布给她。”
刘嬷嬷看着自己掌心那块,被烤焦得连掌纹都消失不见的肉,疼得涕泗横流,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你竟然敢如此对我!你给我等着!等老夫人回来了,我一定要将此事告诉老夫人,让她替我做主!”
“哦?”
沈秋辞顺手用火钳子捏起了一块烧得发红的碳,
“那你不妨猜猜看,究竟是老夫人回来得快,还是......”
她轻拂一口气,令碳燃得更旺了些,旋而目光转向刘嬷嬷,脸上笑意更甚,
“还是我把你身上的皮肉,一寸、一寸都烫熟烫烂,来得更快?”
话落,见刘嬷嬷满面惊惶,沈秋辞忽而发作,
她猛地将火钳子丢到了刘嬷嬷足边,敛正容色,厉声喝道:
“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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