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攀谈间,衙役已将薛吟霜扭送上堂。
她看上去很是憔悴,似乎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
裴远舟一见到她,就忙不迭迎了上去,执手叫她别怕。
又见她手脚腕因佩戴着刑具磨破了皮,更是心疼不已,
“霜儿,叫你受苦了。”
薛吟霜明眸含泪,抿唇摇头,“妾身就知道,世子爷是一定会来救妾身的!”
他将薛吟霜拥入怀中,轻抚薄背安慰着,“你别怕,有我在。”
继而对刘知府说:“刘知府,这一切不过是闹了误会,昨日我已与沈氏说了个清楚。”
话落,目光落在了沈秋辞身上,似在提醒她,该她开口解释了。
沈秋辞也没辜负他的期望,顺着他的话就说了下去,
“世子所言非虚。事发当日,薛氏与世子在一起,并未去过楼台。是我跌落之际,隐约看见了一人身段与她相似,错认了她。”
她转眸看着一脸委屈的薛吟霜,落重了音道:“是我,错怪了她。”
“知府大人您都听见了!我一早便说我是无辜的!都是这个贱人冤枉我!”
薛吟霜娇弱地倚在裴远舟怀中,举起手来将伤处曝在他眼前,
“世子爷,妾身好疼......你快叫他们帮我把这些劳什子解开!”
裴远舟忙道:“刘知府,既然解释清了是误会,还请......”
“世子。”
不等他话说完,沈秋辞上前一步立在他身前,用极低的声音对他说:
“我已经按着你说的做了,且还保全了薛吟霜的清誉。可我的孩子......”
她狠狠地瞥了薛吟霜一眼,
“即便当日是她无心,可我的孩子的确是因她而亡。你该履行你方才的承诺,告诉知府大人,罚她五十大板才是。”
“罚?呵。”裴远舟嘲弄一笑,与之前许诺的坚定神色大相径庭,小人嘴脸暴露无遗,
“沈秋虞,你还是这么天真!你小产是你自己不中用,霜儿无错,为何要罚?”
他看着沈秋辞,眼底的嫌恶再也藏不住,
“要我说,该受罚的是你才对!待我等下接了霜儿回府,再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刁妇!”
沈秋辞默了默,眸光冷锐地觑着他,沉声道:
“你确定要如此做?不后悔?”
“后悔?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心软没听了母亲的话。她说得对,嫁过门的女子就该多打,多训,只有皮肉知道了疼,才能乖觉听话、不惹事端!”
裴远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竟是一把将她推开,径自对刘知府说:
“刘知府,烦请你着人快些将霜儿身上的刑具卸了。她身子骨柔弱,受不得这些。”
刘知府心里是知道,这些年沈家姑娘在侯府是受了委屈的,
他欲帮衬,奈何方才沈秋辞自己说明白了整件事都与薛吟霜无关,
他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只得无奈作罢。
却在拿起惊堂木正要结案时,忽听堂下沈秋辞淡淡地说了句,
“知府大人,今日我来,并非是要状告薛吟霜推我下楼台一事......”
她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目光凛冽地扫过裴远舟与薛吟霜,
旋而高举过顶,声若撞钟,
“而是要告她监守自盗,中饱私囊,不知廉耻,为贼为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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