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郁结吐出来,继而声若洪钟道:
“我儿有大本事!哪里需要这般丢了面子换里子?”
“我名下还有两间铺头,咱们拿回来好好经营,总能赚到银子,不必看沈氏的脸色!”
裴迎春急得直跺脚,“就算经营铺子,那赚银子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侯府就剩下六个铜板了,我还拿什么跟我夫君一起开酒楼?”
见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她才略有收敛,
“那不说我,就说您吧。您方才可是跟何员外签了契的,现在违约,三天之内再拿不出一千两赔给人家,人家真要闹到官府去了,咱们丹阳侯府岂不成了整个上京的笑话?”
“一千两还难不倒我!”
老夫人愤然转身去了里屋,不一会儿捧了个首饰匣子出来,
里面堆积的金银玉器琳琅满目,耀的人眼晕。
她深深望了一眼这些首饰,而后颇为不舍地别过脸去,
“这些首饰都是个顶个的好东西,先拿去卖掉。赔了何员外的银子应该还有剩余,也是够维持侯府几个月的开销了。”
裴远舟知道,这匣子里面装着的首饰,大多都是老夫人当年的陪嫁。
老夫人母家远在江南,故而对这些陪嫁很是珍惜,平日里甚少穿戴,只在思乡情切时会取出来睹物思人。
如今拿出了这些,也算是掏空了家底。
裴远舟好一阵心酸,捧起匣子对老夫人说:
“母亲放心,等儿子日后赚了钱,一定将这些首饰给您赎回来。”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察出不对劲了。
这匣子明明塞得满当,可怎么捧着......这么轻呢?
他取了枚金扳指出来,轻轻咬了一口。
怎料,
扳指上的金漆竟掉了一层,露出漆黑的铁皮来!
他快速翻查,发现玛瑙手串被换成了玻璃珠串,翡翠簪子被换成了绿萤石簪子......
细看之下,这整整一匣子的首饰,竟全都是假货!
“母亲,这......”
老夫人也是一脸震惊,忙查看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是假的?”
说话间,她余光扫到了站在角落的裴迎春,
她满面局促,双手不自然地搅动着衣摆。
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她将匣子重重摔在地上,冲裴迎春呵斥道:
“可是你做下的好事!?”
裴迎春吓得打了个激灵,心虚道:
“我......我是卖了您的首饰去贴补夫家,等来日有钱了,再给您赎回来不就是了......啊!”
没等她话说完,老夫人就鼓足了劲掴了她一耳光,
“你这个赔钱货!你还分得清哪里是你自己的家吗?”
她用力戳着裴迎春的太阳穴,气得脸色都白了,
“你拿了我的嫁妆去贴补你那个残废夫君,你脑子是不是被狗给叼了去!?”
“你打我?”裴迎春捂着烧红的面颊,含泪委屈道:“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
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贴补我夫君怎么了?沈氏不也一直都在贴补侯府?”
“你们拿别人银子的时候,就说人家是活该!怎么我给我夫家花些银子,反倒就成了赔钱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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