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医早前跟着先帝,后来得皇帝重用得以提拔,断不可能是烛阴的细作,
裴承韫也是信得过他,叮嘱他让他将这封信亲自交到皇帝手中。
另一边,
沈秋辞则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待天玑办之后的动静。
裴承韫‘失忆’后的第三天,沈夫人的高热总算是退了,
她嚷嚷着在府上无趣,于是沈秋辞便陪着她出门闲游了一圈。
待回府守着母亲安枕后,夏裳对她说:
“姑娘,绣坊的人来了。”
一听是绣坊来人,沈秋辞便知定是若星有事要找她。
于是让夏裳安排人去内室相见。
今日若星与平常不同,入内时脸色就十分严肃,见到沈秋辞半句寒暄的话都顾不上说,便道:
“阁主,云娘给上京下了死令。”
“死令?”
沈秋辞伸手向她,“给我瞧瞧。”
若星将一封印有天机密令的书信交到她手中。
沈秋辞将信展开,细看其上内容:
【大理寺卿裴承韫,与青楼女子月盈相好。
相处间,月盈发现了他贪污受贿、包庇罪犯的证据,以此威胁裴承韫与她成婚。
裴承韫为保万全,下手将其残忍杀害。
此事你未察觉,实在疏忽。三日内,取其性命,将功补过,不容有失。】
云娘的笔迹,沈秋辞不会认错。
可这封信上的内容,却是半句真话也没有。
倘若不是沈秋辞近来与裴承韫接触频繁了些,知晓事情的真相,
那么她定然也会为表面所蒙蔽,信了云娘的话。
这般想着,或许当日儋州州判一事,也是因着云娘一封‘证据确凿’的死令,才让天玑办的人毫无顾虑动了手。
若星从旁道:
“那大理寺卿从前就抓着咱们不放,差点叫他发现了端倪。而今这死令下来,证实了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他位高权重,又有功夫在身上。前儿个听说好像是失忆了,侯府里伺候的人更多,只怕不好下手。”
“无妨。”
沈秋辞反手将死令倒扣在桌案上,阴沉着眸色,道:
“他的命,我亲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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