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琳慢慢挪近身子:“男女之情,发乎情止于礼,若是真如此不知趣,那本小姐自不会做那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
胡彦文苦笑道:“看来小姐是吃定本人了,”
何玉琳喜道:“自然是一份缘分”。
胡彦文心下喜欢却又害怕如此火热的表达,收起笑容没有说话,呆在那里。何玉琳斜起身子又逼近了一点,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喂胡彦文喝,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如此你可要对这份缘分负责到底!”
神情中带着一股彪悍,一股无赖,一股真情,打见第一面起就已经将胡彦文完全征服,饶是他堂堂七尺男儿,此时脑子却是半点不转,竟是痴痴地张开嘴喝下了香袖送来的酒。
放下酒杯,何玉琳给他添满,一手拿起递给胡彦文,一手拿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碰杯,欢喜地说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胡彦文幸福来的太突然,喝掉杯中酒故做愁态:“我书念得少,可做不来那‘凤求凰’”。
何玉琳朗声大笑:“做不来诗没关系,但不可以给我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的信’。”
这是司马相如要纳妾时给卓文君的信,卓文君回诗一首打消了他的念头,这也是提醒胡彦文她要的爱情是唯一的。胡彦文不敢再往下对,自己这点知识怕是用不了几句就哑巴了,夹了块鸭肉说道:“虽说你我二人葡萄树下定终身,但何老爷那终是要去说的。”
“我已经告诉他了,这事儿我自己能做主,这次你们去奉天我也要去,”何玉琳不以为然地说道。
“好吧,将门虎女,行事果然不寻常。“胡彦文没有想到何玉琳任性至此。
“既然你我情投意合,就要正儿八经娶我,总不能让老爷子因我受人白话。”
“那是自然,过些天我让人回去给我爹捎信来谈此事,不过我去上学,你去奉天做什么?”胡彦文有些不明白。
“去找我娘,打小还没见过呢,听说在奉天有人见着了。“何玉琳两眼迷离,带着忧伤。
”啊,伯母不和你们在一起?“胡彦文惊讶地问道。
”没有,亲娘生下我就走了,我爹找了好多年,今年刚有信儿。“何玉琳带着对旧礼制的仇视,把自己的身世讲了一遍,丫环递过手绢安慰道:”小姐,咱这不是就要去奉天了,可巧胡公子也去,这是喜事啊。“
丫环春杏是本地汉人,从小陪她学习生活,属于她的贴身丫环,知道小姐中意胡彦文自是多看了他几眼,按规矩自己也是要陪嫁过去的。
何玉琳接过手绢,看到春杏的眼神,有些恼火冲她说道:”我自是知道,这次出门,我和爹说还你自由身。“
”小姐不要啊,春杏哪儿做的不对你骂我打我都行,我不离开你。“春杏立马哭道,她回去肯定会让哥哥再次卖掉,还不知道要卖到什么地方呢。
胡彦文看着何玉琳使小女人的性子,有些不忍搭话道:“小姐,还是留她在府上吧,日后给她寻个好人家嫁出去吧。”
何玉琳本就是小性子作怪,见胡彦文说得合意也就白了他一眼说道:“以后不要叫我小姐,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这时,只听蔡武在门外喊道:“胡兄弟,在里面吗?快出来不好了!”胡彦文嘴上答了一声,赶紧起身朝门外走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