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骨头强万倍,他怎舍得放弃。
赵生财浑身僵硬,脑袋一片空白,思维片刻宕机,大气都不敢喘,脸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认错:“谢谢曾书记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我一定谨记教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曾华见达到目的,换上了亲切的面孔:“知道错了就好,能改弦易辙更好。桐漯村是县重点扶贫村,今年要脱贫摘帽,任务十分艰巨。镇党委准备让周良生任村第一书记,现征求你的意见。”
赵生财吃惊不已,但迅速回答:“我没丝毫意见。”
曾华微笑说:“很好。去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赵生财脸上再也装不出笑容来,他虽不情不愿,但不敢有丝毫违抗。他耷拉着头,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走到刘善等人身前,稍稍欠身,面露诚恳之色:“各位领导,我生性鲁莽,说话不得分寸,冲撞了各位领导,恳请各位领导大人大量,宽恕我的过错。”
没等刘善等回应,赵生财立即转身,飞也似的朝冯正家停摩托车处走去。
刘善、周良生和张美凤不明所以,惊讶无比,面面相觑。片刻,刘善望着前面健步走着的曾华,对仍如梦魇般的周良生和张美凤说:“赵生财破天荒向镇干部低头认错,肯定是曾书记刚才重重敲打了赵生财,给我们树威立威,便于我们今后开展工作。”
三人快步追上曾华。
周良生忍不住直奔主题问:“曾书记,您刚才是不是凶了赵生财?”
曾华脚步不停,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周良生毫不隐瞒说:“赵生财临别时,向我们鞠了躬,道了歉,这在柏城镇,是开天辟地的。”
“哦,是这样啊,”曾华淡然笑道,“不管是谁,错了就要承担责任。赵生财如累教不改,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
周良生心有顾虑说:“曾书记,赵生财的哥哥在京城做官,势力很大,县委领导在他面前都谦恭有加。”
“你为了我们而训斥赵生财,难道不怕得罪赵生飞吗?”
“为什么要怕赵生飞呢?”曾华停下脚步,眼露怪异之色,漫不经心说,“赵生财是柏城镇的村支部书记,他犯了错,我这个镇党委书记为什么不能批评呢?”
“在错误的人和事面前,我们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而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呢?”
“是啊,”刘善感叹说,“我们越是卑躬屈膝,越是助长赵生财之流的嚣张气焰。”
曾华提醒道:“周叔,赵生财诡计多端,小动作不绝,你千万不要被他的假象所迷茫。”
周良生摇摇头:“赵生财这么阴险狡诈吗?我认识赵生财时,他是村团支书,总体感觉不错。这段接触,虽感觉他的变化很大,但还不至于是鬼迷心窍之人。”。
“周叔,人心的变坏都是潜意识的,他自己都感觉不到,”曾华压低声音说,“大家还记得在老瑶王家,我们围在火盆边,赵生财接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说赵家三兄弟不愿回家吗?”
“记得,”张美凤感到有点摸不着头脑,迷惘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曾华耐心说:“老瑶王冯伯听了小张的阐述后,马上给赵三打了电话,三言两语就把赵家逃难的难题解决了。然后,他老人家又把我叫到旁边,嘀咕了几句。”
“是的,”张美凤一脸茫然,“老瑶王给您说了什么?”
曾华面露不耻,直截了当说:“冯伯告诉我,赵五跟他说,赵生财给他留下的话是:‘有多远跑多远。’”
“啊,”三人嘴张大成o型,吃惊不已,“赵生财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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