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转过头,凝视严昊,征询问道:“严昊,龙板村社情复杂,何炳成懦弱无能,各项工作严重滞后,需要一个有担当、有魄力的人任龙板村第一书记。你愿担此重任吗?”
严昊思考数秒,挺直高大身躯,响亮回答:“我愿意。”
曾华与刘善相视一眼,满意点头:“果不负我望。严昊,从今天起,你受镇党委派遣,就任龙板村第一书记。”
严昊脸色庄重,干净利落答道:“是。”
曾华意味深长说:“严昊,送你十六个字:守住底线,天理良心。以民为本,发展经济。”
严昊细细品尝十六字“真经”,若有所思,慎重点头:“曾书记,我记住了。”
曾华斜视瘫软在地的黄求飞一眼,面无表情走出房门。
60多岁的老教师站在门前,如筛糠般颤抖着,可怜巴巴的小眼睛显得十分无助。
曾华轻轻拉着老师冰凉的手,温和地说:“老师,请问贵姓?”
老师不敢抬头,怯怯回话:“免贵姓黄。”
曾华弯下腰,微微笑着,轻声问:“黄老师,你多大了?村小有多少学生?”
黄老师见曾华细声细语,和蔼可亲,与刚才雷霆万筠、干净利落处理黄求飞的架势判若两人,也丝毫没有怪罪他刚才的冲撞无礼,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小心翼翼答道:“我今年虚岁67,学校有15个学生,一年级8个,二年级7个。”
曾华体贴入微说:“复式班呀,难教。黄老师,您辛苦了!”
黄老师摇摇头:“辛苦倒谈不上,我就是感到力不从心,耽误了孩子。”
曾华扶着黄老师坐在张美凤搬来的条凳上,耐心说:“黄老师,把你的困难和想法告诉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黄老师抬起皱纹密布的脸,咽下一口唾液,深吸一口大气,重重吐出去,小心谨慎说:“我是六十年代末的初中毕业生,没读高中,应聘在村小当民办老师,工资只有几块钱。当时村小属完全制小学,有二百多名学生。”
“我干了十多年后,受不了当民办老师的清苦,95年辞职出去打工。错过98年开始的民办老师大转正。”
黄老师声音逐渐放大:“这几年,农村搬到镇里和县里居住的人越来越多,村小学生越来越少。年老的公办老师退休了,年轻的公办老师不愿来,村小就没有正式老师了。”
“我们村小离镇里十多里路,有十多个学生,不能撤并。镇中小欧阳校长找到我,让我干编外的临时老师,一个月1300块钱。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怕害了孩子,不敢应聘。欧阳校长说,能教孩子多少知识无所谓,只管住孩子不出事就行。三年级时就送到镇完小读书。”
曾华颇感诧异:“这样不把孩子耽误了吗?”
黄老师望着围在身边看热闹的学生,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皱纹更深了,忧虑重重说:“一、二年级基础不牢,三年级是小学关键转折阶段,知识更加深奥,孩子哪跟得上。我不成了千古罪人吗?书记,我不愿意啊!”
“你见我后,燃起了一丝希望,”曾华望着纯朴善良的黄老师,心中热浪翻涌,肃然起敬,“于是就迎风等在门口,希望我能解决孩子读书问题。黄老师,是不是这样?”
黄老师嗫嚅着嘴说:“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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