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马房陈设简陋,仅供驯马师休憩用餐,仅一盏孤灯照明,光线昏暗,显得压抑异常。
鸢也心怀愤怒,不明白他又为何发飙:“你这混蛋……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想在这里丢脸,别拉上我!放开我!”
复古欧式的双排扣外衣被粗暴地抛于地上,尉迟用单手钳住她的下颚:“我可没告诉你,不准脏口相向。”
“我说话用不着你来管!”她反驳道。
他继续解开她的衬衫,扣子微小,他失去了耐心,径直撕裂,鸢也紧抓衣襟,竭力不让他的手得逞,嘲讽道:“怎么?白小姐未能满足你吗?竟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说到底,还是尉太太不尽职,一走就是一周多。”衬衫无法解开,他便转向她的紧身皮裤。
高腰设计勾勒出她的腰臀曲线,如此诱人——她难道没察觉那些男子看她的眼神吗!鸢也面色阴沉:“原来做你的尉太太,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尉总的要求真是实在,嗯——!”
话音未落,鸢也浑身一震,脸颊微红,不知是怒气还是别的情绪,她一手推开他的胸口,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别碰我!”
尉迟纹丝不动,俯首在她耳边低语:“我说的话,你总是不当回事,只能以行动让你记住。”
她哪句话没放在心上?他分明是无理取闹!鸢也怒火中烧,又被他牢牢掌控住身体,让她憋屈得几乎要爆炸。
“我警告过你,不要以愚蠢的方式挑战我,也警告过你,远离霍衍。你哪次听进去了?嗯?”他用指腹轻按住她红肿的嘴唇,“你是他什么人?独自陪他参加私人宴会?”
“这是工作!我是在工作!”鸢也拂开他的手,他居然到现在还在介意霍衍!她早已表明霍衍对她并无意思,他偏偏不信!
鸢也气急败坏:“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吗?明知自己是有夫之妇,明知对方也是有妇之夫,还要不知廉耻地纠缠不清!”
“你们?我们?”尉迟勾起嘴角,却没有笑意,“界限分得真好,那希尔顿酒店的房间也是他帮你开的?那一晚你离开尉府后,去找了他?身为有夫之妇,深夜与别的男人联络开房,你们倒是懂得什么是廉耻。”
鸢也猛然一愣,希尔顿酒店的房间?他还去调查是谁为她开的房?
鸢也用力推开他:“你就是在无理取闹!”
这一推,尉迟退后两步,鸢也拢起衬衫欲走,尉迟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鸢也怒极失智,挥手向他脸部打去,结果双臂都被他牢牢擒住。
他如同擒拿犯人般,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背后,扯下衬衫捆绑其双手。鸢也心中警兆大作,腿往后踢,尉迟顺势将她上半身压在桌面上!
肌肤贴着冰冷的玻璃桌,寒意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鸢也奋力挣扎,但在尉迟轻易操控下,仿佛被钳住喉咙的……猫。
一只小野猫。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闹。”他话语间带着笑意,似是调侃,鸢也愈发愤怒:“放了我!”
“不放。”尉迟俯身,“都已经这样了,还让我放,你对男人了解得太少了。”
怒火在这拉扯之间变了味道,仍是怒火,却燃烧成更具危险的激素。鸢也愣了愣,凶狠道:“要我介绍吗?青城的会所我熟得很,要‘天上人间’还是‘百乐门’?”
“听听你说的混账话,那么在意清卿,还要我去找别的女人,真找了你能受得了吗?”他吻向她的脸颊,鸢也躲避不及,他又一口咬在她的颈后。
“尉迟!”
尉迟说:“别叫了,你在我手上。”
他还有没有脸了?!鸢也挣扎得越激烈,他越是纠缠,可她已被完全压制,无处可逃。这马房连窗户也没有,寒冬腊月,她竟被他逼出一身热汗。
他的呼吸加重,鸢也费力喘息,汗水沾湿了脸颊的长发,痒得难受,她甩头想要摆脱,刚放松警惕,就被他再次控制。
她突然意识到,此刻的姿势有多危险!
鸢也如同被捕的鱼,不断挣扎:“你要做什么?闹够了没有?你真的忘了这里是哪里?”
“你。”他低沉回应,随即唇落了下来。
鸢也过了片刻才明白他一个字的回答有何含义,脸庞骤然泛红,羞愤交加。
“或许我误解了,但尉太太总是不愿好好说话,大概是精力旺盛,没事,做完了有的是时间解释。”
做??
鸢也屏住呼吸,疯狂地挣扎起身,却被他压住肩膀再次按回,趴在桌上无力扭动。 在江湖的纷争中,鸢也无计可施,此刻的较量,唯有力量决定胜负,而她显然不具备这样的优势,要想取胜,唯有另辟蹊径。她心中一动,豁然开朗,于是决定不再抵抗。
既然尉迟公子可以不顾颜面,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子又有何惧?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只会说尉迟府的少主在马场上放纵,与她何干?
他欲如何?她便如何,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先败下阵来!
鸢也不再闪避,反而迎了上去,尉迟微愣,挑眉,察觉到她的挑衅,随即反守为攻,摆出一派较量的姿态。
这向来傲骨的女子,即便此刻也不肯示弱。
鸢也低语,娇媚中带着一丝恳求:“可否放过我?我想拥你入怀。”
“休想玩弄心机,我能擒你一次,就能擒你第二次。”尉迟淡笑,依她所愿解开束缚她的衣衫,鸢也顺势攀附在他颈间。
尉迟并非寻常的富贵子弟,他对花天酒地毫无兴趣,闲暇时喜好武艺,马术精湛,如同专业骑手,网球、射箭、剑术乃至散打皆有造诣,因此身姿矫健,肌肉匀称,穿衣显形,触感极佳。
尉迟忍耐着,明白了她的意图,表面上的对决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争斗。他凝视着她,若她生于古代,定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勇士,大胆而又机智。
“鸢也。”他唤着她的名字,带有警告,她的手在做什么?
“别叫了,就在这儿。”她学他的口吻回敬。
两人互不相让,鸢也抬眸,见他眼中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儒雅,只剩下原始的狂野,她得意于自己也能让他失控。
尉迟终究也只是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终难逃情网。
混乱之中,不知是谁碰倒了烛台,四周骤然陷入黑暗,与此同时,鸢也闷哼一声。
鸢也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或者说,从未想过尉迟会这样做。
印象中的他,如同七八十年代的书生,正直严谨,是最讲面子的人,怎会如此在外与她放纵?
然而,他确实做了。
思绪空白之后,听觉似乎更加敏锐,鸢也听见远处的马蹄声与欢笑声,仿佛有人在赛马,输了后不愿认账,被众人围攻,戏言今夜便在马厩与马共度……
“还敢分心?”尉迟的声音低沉。
鸢也眼角微红,看着他,柔声道:“谁让尉迟公子这般无能,无法让我全心对付你。”
尉迟轻笑:“再试一次。”
“还是换我来吧。”鸢也提议。
两人都已失了理智,鸢也觉得燥热,将头发束起,却被尉迟解开,他喜欢她长发飘逸的模样。
第三次,鸢也仍不愿退让,却被尉迟抓住手腕,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是谁帮你预订的客栈房间?”
鸢也半闭着眼,不知是未听见还是不愿回答。
尉迟不再追问,继续与她在这场“对决”中分出胜负。
“……”
平板房内空荡荡的,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堆木箱,连个舒适的躺处都没有。鸢也不甘心输给尉迟,还想再试,尉迟捏住她的脸颊:“还想走路吗?”
鸢也喘息:“那你认输吧。”
尉迟无视她的挑衅,拾起像腌菜般的衬衫,将她的手与桌角绑在一起。
点亮烛火,让人送来一盆热水,洁净的毛巾浸湿拧干:“将就一下。”
鸢也望向屋顶的烛火,其实已无力气,静静地平复心跳,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回忆起刚才的一切,突然有些迷茫,事情怎么会发展至此?她与他都做了些什么?
她猛地闭上眼睛,真想回到两小时之前扇自己一耳光,他疯了,她竟陪他一起疯!
尉迟抬头,见她紧皱眉头,一脸懊恼,微笑,伸手抚平她的眉心:“好了,这次算你赢了,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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