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接过,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二楼的屏风。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庄大夫匆忙入门,未瞧南音等人一眼,径直上楼。对于南音而言,庄大夫的冷淡早已司空见惯,她淡然饮茶,心中却暗自思量。
庄大夫来到鸢也面前,满面歉意:“尉夫人,抱歉让您久等了,我去医院探望阿庭,雨太大,路上拥堵,耽误了时间。”
鸢也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未予回应。
奶妈对庄大夫并无好感——尽管她对鸢也一直客客气气,此刻的态度也无可挑剔,但就是对她存有芥蒂。她语气不佳地说道:“庄大夫果真是大忙人哪,我们都能理解。”
黎雪不愿让她们过多交流,以免引起楼下南音等人察觉异样,遂出言打断:“庄大夫,请下楼就座,戏班还需您到场才能开演。”
“好的。”庄大夫答应一声,正欲下楼,却被鸢也叫住:“阿庭的情况如何了?”
庄大夫回首一笑:“好多了,医生说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等到尉公子出差归来,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鸢也不再多言。
庄大夫在沙发上落座,对南音微笑道:“又劳烦南小姐奔波一趟,可以开始了。”
配乐随之响起,南音婉转悠扬的唱腔在尉府内回荡。
鸢也发现黎雪比尉迟更为关注自己的动静,她的眼神片刻不曾离开自己,她试图故意打翻一只茶杯,杯子尚未落地,已被黎雪眼疾手快地接住。
“尉夫人小心。”黎雪低声提醒,似有警示之意。
鸢也心中焦急,虽然南音已多次来到尉府,但她始终未能找到机会与她真正接触,加之两人并不十分熟悉,她不确定南音能否领会自己那些含蓄的暗示。
此刻尉迟不在尉府,偏巧又来了个黎雪,她太过警觉,使得鸢也无法实施任何小动作……
正当鸢也愁肠百结之际,南音突然唱出一句:“三仟两金费去尽空,今旦流落只苏州……他是否不在?”
她唱的是泉州方言,尾句却又切换成潮汕话,衔接得天衣无缝,仿佛原本就是如此编排的歌词,即便是鸢也,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更别提其他对此类方言一窍不通之人。
南音问罢并未停留,继续唱下去,整个过程流畅自如,无懈可击。
鸢也心头思绪如同遭遇海啸,波澜壮阔至极,陡然起身,黎雪立刻问道:“尉夫人,您有何打算?”
鸢也面上并无表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突然一脚踢翻凳子,发出一声巨响。
客厅内的众人皆被惊动,纷纷抬首望去,然而屏风阻挡,无人能看清二楼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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