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北县之外,中枢大殿之内,杨毅与李存孝面对桌案上一颗人头,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顷刻,一名披甲的探子冲入大殿。
“主公,将军,联络使确认此人并非锦衣卫之人。”
杨毅微微点头,挥手示意探子退下。待探子离去,杨毅自主座起身,绕着桌案审视,转向李存孝,疑惑问道:
“存孝,你可看出这赵远山之意图?”
李存孝闻言神色一滞,苦笑两声,尴尬回应:
“末将也不明其意。”
这事儿古怪,杨毅深知三国时期,诸葛亮以女装羞辱司马懿,汉初项羽以刘邦父亲为要挟。然而,割下自己部下的头颅送至敌营,此等奇幻之举,杨毅还是头一次见。
正当杨毅揣摩赵远山用意之时,三百里之外,陈庆之在常郡各地袭掠,却突获意外之喜。
陈庆之带领一千白袍军已在此地盘桓数日。百无聊赖,他曾假装攻打钟县,以扰乱敌方部署。然而,闻听主公占据新北县,陈庆之果断撤军,准备归营复命。但在回营之前,他仍想再深入敌后一探。
毕竟大军的探子无法抵达此处,任何微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重大军情。
“将军,那头似有苏州军之人。”
官道旁林木中,一员副将低语。
陈庆之面色一紧,他们刚截了敌军粮车,难道是敌人的陷阱?敌后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谨慎至关重要。
“传令撤退,后营准备,我等断后。”
此时,一阵怪风吹过陈庆之等人藏身的树林,树木摇曳,林鸟惊飞。官道上,护送苏二平回苏州的车队闻声停下。
一辆马车内,苏二平正红着脸与两位妾室嬉笑。察觉车队停下,苏二平面色阴沉。
赵远山的亲兵真当他软弱可欺!行进缓慢也就罢了,现在竟敢停留。
“李统领,你们在做什么,可知本县急需向主公复命?耽误了,你们承担得起吗?”
愤怒之下,苏二平掀开车帘,大声质问。
此处已是常郡与苏州交界,按理不必如此谨慎。但被苏二平责问的李统领心中发毛,这好端端的天气,哪来的邪风。
不过转念一想,李统领觉得自己过于小心了。再往前走便是苏州地界,怎会有变故?
想到这里,李统领晃了晃脑袋,示意车队继续前行。
林中,一员副将试探性地看着陈庆之低声道:
“将军,那些人像是赵远山的亲兵。”
陈庆之点头,默不作声,抿着嘴等待车队靠近。怪风吹过,天地似乎宁静许多。
寂静的空气中,只有车轮辗过土地的声音,颇显诡异。陈庆之透过树木杂草的缝隙,眯眼注视缓缓驶来的车队,心中已有打算。
能由赵远山亲兵护送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抓回去...
“通知吴福江,断此车队后路。”
副将知道陈庆之要行动,不多言,连忙转身追赶刚刚撤退的后营。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苏二平的车队终于来到树林前。陈庆之不再开口,以手势示意众人起身接近。
“停下!”
李统领急喝。
后车厢的苏二平被这突然刹车颠簸得够呛,不顾沈法兴的警告,大声咒骂:
“姓李的,你以为我是泥捏的吗?等我回到苏州,看我姐夫会不会革你的职!”
李统领无暇理会苏二平,转身吩咐:
“去查查那片树林。”
苏二平见李统领不理睬,自觉丢脸,掀开车帘跳下,夺过车夫的马鞭,狠狠抽向李统领胯下的战马。
马儿痛苦嘶鸣,前蹄腾空,将毫无防备的李统领重重摔在地上。白袍军与陈庆之早已默契十足,马受惊的瞬间,一齐跳出树林。
陈庆之手持长枪,一马当先,挥臂掷枪,瞬间将一名敌军钉死在地上。
“敌袭!敌袭!”
随着车队里惊恐的呼喊,数十人乱作一团。护送苏二平的亲兵仅十几人,除坠马的统领和被陈庆之一枪钉死的,其余瞬间被陈庆之与众将士击杀大半。
跳下车厢的苏二平,看着宛如鬼魅般出现的陈庆之等人,吓得尿裤子,大喊:
“苏州上梁王是我姐夫,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果然是沈法兴的小舅子,陈庆之拔出钉在地上的长枪,沉声道:
“把尸体扔到那边树林,绑了这小子,我们回营!”
“将军,车厢里的女子如何处置?”
一员白袍军问道。
陈庆之瞥了眼吓得尿裤子的苏二平,随意道:
“放了吧,绑了沈法兴的小舅子,总要有人去报信。”
苏二平看着手持长枪的陈庆之,知道他是领头,连忙凑近:
“将军,将军,放了我吧,我回苏州城,定重重报答。”
陈庆之斜睨苏二平,未加理睬,提枪上马,扬鞭而去...
苏二平见陈庆之毫不理睬,心中慌乱,欲要追赶,却被一旁身着白甲的军士飞踹在地,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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