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空酒罐越来越多,夜也越来越深,我终于问出了一直没能问出口的那句话∶“你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宁秋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许久才开口道∶“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他叫杨安,我们是在大学时期确认关系的,后来我们毕业,各自找了工作,我做了电视台的主持人,而他到一个广告公司上班,就这样过去两年,我们的事业都有了起色,已经开始计划买房子,买车子,然后结婚。”宁秋说着,声音变得哽咽,眼眶也闪过些许的泪光,我知道她是真的哭了,也是真的感到心痛,因为人只有痛到极点才会笑到哭泣,这种表现往往表示已经绝望,绝望到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宁秋吸口烟继续说∶“就在这时,我爸突发白血病,需要很多钱,一个月治疗费就要十几万,不到半年,我就将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包括老家的房子,可还是不够。”
宁秋已经泣不成声,手上的烟已经被风吹的只剩下滤嘴,我没有说话,只是陪在宁秋身边,宁秋用手擦拭眼泪,继续说道∶“就在这时,以前一个追我的男人找到了我,他说只要我辞掉电视台工作跟着他,他就出钱帮我爸治病。我刚开始是拒绝的,但后来,欠医院的钱越来越多,我就去借了高利贷,可凭我的经济条件根本还不起巨额的利息,催债的人找到了我和我男朋友租的出租屋,杨安了解情况之后,偷偷把他父母的房子卖了,替我还了高利贷。可就算还清了债务又能怎样。我还是支付不起剩余的医药费,我向他提出分手,之后我接受了追我的那个男人,我知道他早已经有了家庭,但是我别无选择。”
我很同情宁秋,她为了家庭不得不放弃爱情,我点燃一根烟,对宁秋说道∶“我觉得杨安会理解你的,毕竟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也该释怀了。”
这当然只是安慰的话,因为我曾经也以为会释怀,直到听到筱曼回来的消息,我才发现,我根本忘不掉她,爱情就像这片汪洋,拍在海岸的浪花显浅,可当你真正朝海中心走去,会发现越陷越深,最终被海水彻底淹没。
宁秋突然扑进我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哭着,她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已经没有办法释怀了,他在与我分手的第二个月就跳楼自杀了,而我的爸爸也没能成功医治,妈妈也因为爸爸的离世,受了刺激,只能在精神病院进行治疗。是我亲手毁了两个家庭,我对不起我的父母,是我没有能力承担家庭责任。我更对不起他,他当时一定很绝望,绝望到已经不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希望……”
我开始喘不上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刚开始认识宁秋的时候,我只认为她是一个在酒吧自甘堕落的女人,没想到在放纵的背后,会有这么一个令人痛心的过往。我心疼宁秋,想抱住她,安慰她,可我却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不匹配身份的温暖。
宁秋的哭泣声,让这个夜晚愈发悲凉,风也愈发肆无忌惮地呼啸着,我难以判断宁秋的做法是否正确,也无从知晓是否是她毁掉了另一个家庭,如果必须要找个缘由,那只能归咎于命运,是它戏弄了本应幸福的一家人,也是它拆散了一对至死不渝的恋人。
周围渐渐变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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