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也不过是个三进的小院子。
沐青桐栖身的地方在二进院子,那是县衙专门用来收容下人和雇工的,人多且杂,她和纪兰儿同住西边的一间小屋子,屋子靠近后门,吵闹得紧。
县衙正堂在一进院中,从正堂出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她就回到了屋子。
只是,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人告知,唐令则要见她。
半个时辰后,从北面的院子出来时,沐青桐整个人轻飘飘的,脚步好似踩在云端上。
唐令则竟然指派她负责找出杀害沈芸娘的凶手。
即使今日过堂,范婆子的证词暂时洗清了她的嫌疑,然而她也清楚,这案子一天找不到真凶,她就一天还是嫌疑犯,也做好了再次被审问的心理准备。
万万没想到,县令大人的操作居然如此神奇。
难道古人办案都是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不,绝不是。
且不说唐令则面上客套温和,却话里话外的敲打,就说紧随她身后那两人,名为辅助,实为监视,沐青桐自然对唐令则的心思也能揣测个八九不离十。
她来历成谜,既没有身份文牒,又说不出家乡籍贯,被发现时又是一身钟羌装束。
唐令则对她的戒心,只怕比所谓的凶手更甚。
只是,唐令则如果怀疑她是钟羌细作,让纪兰儿继续跟着她便是,何必让她负责这个案子呢,完全没有必要啊。
毕竟,他又不知道她过去是法医。
忽然,一个念头突兀地在闪现在沐青桐的脑海中,她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下子愣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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