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亓照云是什么眼光……
到临江仙的时候,亓照云已经到了,身上穿着一件宽松款式的中式改良羊绒衫小衫,头发松散随意地挽着,脸上没有带妆,也没有什么首饰,只有耳朵上两粒祖母绿耳坠,在暖色的灯光下盈盈生辉。
这会儿正靠在榻上,看旁边的服务员泡着茶,眼睫半垂,慵懒随意中透着一股惹人垂怜的温婉。
严熠脸上笑意加深,轻轻扣了扣门,“阿云好兴致……”
亓照云笑着坐起身,抬了抬下巴,示意人入座。
“严总,欢迎。”
说着自己也起身往另一边的桌边走,抬起手招了招,“行了,别折腾人玩了,过来吧。”
临江仙的包厢是个大开间,正对着门的是一张桌子,两边是屏风,可以打开也可以关上,不过一般这种私人包厢,因为地方幽静,来的人也少,所以屏风就是个装点,入门右侧是一张休息用的榻,中间放着矮桌,可以品茗谈事,大厅右侧则是一个小隔间,另有门通往外侧,里侧则是用帘子隔开,是乐师奏乐的地方。
大概是之前那一幕太过和谐,以至于严熠都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弹琴,听亓照云这么说,视线跟着往里看去。
站在乐师旁边的不是许净墨是谁。
严熠脸上的笑容微滞,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不过瞬间,脸上复又带上笑意。
“许先生也在。”
这个也字用得就挺微妙,
许净墨从里间出来,笑得和善,“严总好,上次多有得罪,阿云特意交代我要好好向严总赔罪。”
一句话,今天这顿饭本来就是因为许净墨才有的,相当于回答了严熠那个“也”字。
第一轮交锋算是到此结束,寒暄完了就该入座了。
桌子够大,也无所谓坐哪,严熠从入座之后,就没有再说话,茶水泡好了,服务员过来给三人倒了茶,亓照云开口:“今天约严总出来是有事想要好好谈谈,就不喝酒了,黄经理说这老寿眉不错,严总尝尝。”
严熠靠在椅子上,等服务员将杯盖掀开退下之后,方才看着袅袅上升的白雾淡淡笑开。
“这话说得,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一口一个严总,好吓人。”
“我们家孩子年少轻狂不懂事,嘴上没把门得罪了严总,既然是要赔礼道歉,礼节自然是要不一样的,今天我以茶代酒,替他向严总赔个不是,希望严总给我个面子,不要见怪?”
严熠笑了笑,低头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茶盏上,却并没有端起,只是不咸不淡道:“得罪人的是他,怎么道歉还要你来?”
亓照云笑笑没说话,放下茶盏,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伸手拉过许净墨的手。
“喜欢得紧,不舍得。”
严熠气笑,“怎么听着这意思,今儿这面子,我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亓照云笑着点头。
“是了。”
严熠脸色冷了下来,他是对亓照云有点好感,但是任谁被这么耍弄都高兴不起来。
气氛凝滞。
唯有亓照云手指敲动的声音,以及她那句,极轻极淡,却比什么都深而长的话。
“听说严总去看过你妹妹了,那应该很清楚我的作风才是,严总如果真的非要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两家不愉快,我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严总自己觉得值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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