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孩子似的半搂着湘芸,轻拍着后背安抚。
“昨夜消息传到我手里,我便给了莫姑姑,想来娘娘今日是没空寻思其他的了。据说是九王妃突然晕倒,九王爷令人执金印叩开宫门,请走了当值御医,昨夜皇上宿在贤贵妃处,娘娘本就恼怒,等会儿知道九王妃的事儿,怕是要大动肝火了。”
论对白皇后的了解,莫姑姑当属第一,那第二必然是在这宫中伺候皇后最久的潇若。
诚如潇若猜测的一般,白氏听闻九王府夜半进宫请走御医,直接砸了一盒子东珠磨成的珍珠粉。
四散的珍珠粉末些许飘散到了半空中,白珂眯着眼冷冷一笑。
“他倒是大方。”
莫姑姑看了眼四分五裂的珍珠粉盒,默默替皇后簪上凤钗。
“今年份例的东珠里品相最好的一批就磨出了这么一小匣子,娘娘浪费了。”
“他都能大方到那份上了,区区东珠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珂毫不将此物放在心上,莫姑姑也识趣的闭嘴,再得皇后宠幸,非议帝王的话也是不能听的。
这种时候,莫姑姑就像个聋子哑巴,甚至连活人的存在感都没有。
白珂的气性一直持续到召见诸位后妃时,贤贵妃的座位空置,到了顶峰。
“诸位妹妹起身吧。”
殿中央的香炉里照旧焚着皇后御用的檀中画,王婕妤看了眼皇后的脸色,可着实算不得好呢,而后又瞥了眼贤贵妃的座位,微微一笑,默默低头装乖。
其他妃子都和王婕妤一般无二,皇后和贤贵妃不对付不是什么隐秘,但明面上皇后一直是宽和仁慈之人,即便贤贵妃多有顶撞,皇后也从未当众沉过脸,今日怕是还有别的事儿压着火呢。
“这贤贵妃娘娘也真是的,回回伺候陛下都来迟,皇后娘娘您可得好好罚罚她,这马上就到大选了,贤贵妃娘娘如此行径不是教坏新人么。”
坐在贤贵妃座次对面的宫妃是一向以皇后马首是瞻的良妃陈氏,最爱当众踩贤贵妃的脸,上回听闻九王妃抢了贤贵妃的座次,良妃在自己宫中笑的膳食都吃不下了。
要不是那几日脸上起了疹子不能见人,她还真想就在当场,瞧瞧贤贵妃被打脸的样子有多好笑。
“谁啊大清早的穷的没饭吃,满嘴牙就惦记本宫。”
人未到声先至,唯贤贵妃。
穷这一字落地,良妃的脸色瞬间耷拉到了地上,谁不知道御史中丞陈大人为官清廉,可每每都要被贤贵妃奚落出当年还未得重用时的穷酸秀才经历来。
“呵,贵妃娘娘早膳倒是用的香,不然怎么这般浮肿。”
良妃翻了个白眼,不再看款款走来的贵妃,言语上得逞不了几分,还不如看皇后怎么挤兑她。
被良妃寄予厚望的皇后,此刻却有些出神,盯着袅袅升起的香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贤贵妃请安向来只走过场,即便皇后不喊起也会自行起身落座,今日倒是出奇了,皇后不喊起,便一直维持着请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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