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还是会馋嘴,叫我抓些野鸡野鸟给她......”
回忆起那些快乐悠闲的日子,少女轻轻笑了起来,“师尊很喜欢烤着吃,时不时地在院中架着火,还爱撒上各种奇奇怪怪的粉末,说是这样更香。”
谈及师尊时,她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清绝的眉眼好似披上朦朦胧胧的星辰,氤氲无尽的柔情。
是因为爱着另一个人的缘故吗?
邬寂沉默地注视她,心中忽然涌上莫名的冲动和不甘。
被她爱着,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邬寂忽然垂下眼,蝶翼般的睫毛自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阴影,眸底的情绪全然被遮掩起来。
“邬寂,你呢?”
她清浅的声音惊醒了他。
邬寂懵了一瞬,眼底残余着迷茫和挣扎,“什么?”
时倾定定地注视他,“你难道要一直跟着我吗?”
她这是赶他走?
扫去脑海中莫名的思绪,邬寂扯唇扬笑:“反正我无家可归,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他得心应手地戴上委屈的面具,“我说好要报答姐姐一辈子的。”
时倾轻笑,“随你,不过要是以后想法变了可以随时离开。”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炽热明亮的火光在少年眼中不安地跳跃。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闭眼的少女,脸上神情晦涩不明。
柴火渐渐燃尽,地上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林中阴翳渐散,雾气弥漫恍若世外桃源。
梅念正泪眼朦胧地跟时倾道别,一步三回头地渐渐走远。
时倾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再加上梅念一再保证自己可以回家。
她也不再提出送她,目送她消失在小路尽头。
时倾转过身来,就见邬寂一脸怪色,眉心紧蹙好似在忍耐什么痛苦。
“怎么了?”
时倾上前询问,邬寂摇摇头,也不说话。
可是嘴唇却失了血色,无端发白,看着虚弱至极。
时倾想到什么,低头看向他遮掩的右手,一把握住。
昨晚上完药的伤口更加严重了,现在整只手青灰,指尖亦不能幸免,模样看来惨极了。
蛇毒已经渗入,只怕再过不久就会蔓延到四肢。
她蓦地冷了声音,“为何不早说?”
邬寂轻扯薄唇,宛如樱花般的面容流露出虚弱可怜的脆弱感,“我怕姐姐担心......”
“现在我就不担心了?”
时倾握着他的手腕,神色严肃,“你的药没用?”
邬寂不自在地别开眼,嘀咕道:“我哪知那蛇毒这么强劲。”
“蛇呢?”
“被我消融了。”
......
一时间,时倾气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撇开他的手,往森林深处去。
邬寂委屈巴巴地跟着她身后,嘴里不住嘟囔,“姐姐不管我了吗?好歹心疼心疼我嘛。”
“姐姐~”
耐不住他撒娇,时倾终于停下脚步,“闭嘴。”
邬寂小跑上去,像个大型狼犬般讨好地眨巴漂亮的眼睛,“姐姐你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一定告诉你。”
“我没生气。”依旧是冷淡的声音。
“嗯嗯,那你别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
“那姐姐现在在做什么?”
“找蛇。”
“姐姐是在关心我吗?”
“姐姐?”
邬寂还想说什么,时倾一个冷眼射过来。
“不想死就闭嘴,安心找。”
引起她的注意,少年反倒是绽开笑颜,唇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知道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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