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骗来的女徒弟?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收了女弟子?”
一休大师笑着为菁菁介绍道:“来,菁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四目道长,他的徒弟嘉乐,还有这位是他的师侄林墨。”
菁菁向众人一一打着招呼,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道长,您误会了,我原本家中遭遇了不幸,是师父他碰巧救了我,我无依无靠,便求他收我为徒,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活下去要好些。不过,师父他确实经常提起您呢。”
一休大师叹了口气:“四目,菁菁的老家在长沙附近,当地最大的两队军阀正在打仗……”
“打仗!”四目和林墨闻言同时惊呼出声。
“是啊!世道要不太平了咯……当地最大的两支军阀发现了一处古墓,原本两队军阀已经商量好平分财宝,可没想到途中鬼子介入其中,帮助一方军阀夺得了大部分财宝,导致另一队军阀损失惨重,又没捞到什么油水,这下两队军阀就彻底闹掰了,他们为了泄愤,便把附近的村庄当成了出气筒,菁菁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菁菁低下头擦了擦眼泪。
“这该死的世道!该死的鬼子!”
四目道长骂了一句,看向菁菁的眼神中带着同情,转移着话题,想要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菁菁,你师父经常跟你提起我,都是怎么说我的?”
一休大师闻言朝菁菁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可以随意说些好话。菁菁心领神会地笑道:“师父说啊,四目道长,你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一生斩妖除魔,宁杀错莫放过,还说您对待徒弟经常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们,就算徒弟做错了事,您也不会打骂他,只会温柔地说‘爱死你了’。”
听到这里,四目道长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越看箐箐越觉得这丫头乖巧可爱,林墨和嘉乐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由想道:“她说的真传神啊!”
四目和一休大师往日的死对头,今日竟然难得地坐在了同一张桌前,准备共进早餐。可从他们那紧绷的表情和略显僵硬的动作中,嘉乐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嘉乐偷看了一眼桌子底下,果然在暗地里较劲不断,看来又不能吃饱了,于是他赶紧端着装满饭菜的碗,快步走到桌前,夹了一大碗菜,然后迅速地拉着菁菁和林墨退到一旁,给两位分菜。
“嘉乐?怎么了?”林墨看着嘉乐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
“师姐!你看!”嘉乐示意林墨看向桌前的两位师傅。只见四目想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却在半路被一休大师夹在碗里,一休大师又去夹花生米,四目又夹过来,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互相为对方夹菜,大概进行了十个来回。
渐渐地,两人的脸上都沾满了菜汁和饭粒,看起来十分滑稽,四目似乎有些气不过,突然将一碗花生米全部泼向了一休大师。一休大师反应迅速,猛地一仰头,用鼻子里的两粒花生米准确地飞进了四目的口中。看着四目脸上那满是菜色的模样,一休大师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四目并没有就此罢休,偷偷伸出脚,踢向一休大师的裆部。一休大师疼的捂住下面,大声喊道:“不玩了!赖皮!”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菁菁紧随其后。
嘉乐早已习惯:“知道为什么过来了吗?不然连饭都没得吃了!”
林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嘉乐,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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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咚!咚!咚……
清晨的宁静被接连不断的木鱼敲击声打破,那声音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不断地撞击着四目的耳膜,他躺在床上,脑袋被厚厚的布料包裹得像个粽子,试图隔绝这恼人的声音。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木鱼声始终如同鬼魅般萦绕在他的耳边。
“受不了啦!”四目道长猛地坐起身来,满脸怒色。他一把扯下耳朵上挂着的椰壳、小碗、棉花等各式各样的隔音物,一股脑地扔在地上,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怒火也一并扔出去。
“椰壳,没用!小碗,没用!棉花,没用!连灯芯都挡不住你这死木鱼声!”四目道长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对一休大师的怨恨,他瞪大眼睛,怒视着那不断传来的木鱼声,仿佛要将那声音生吞活剥一般。
突然,他站起身来,从床底的一个隐蔽处,抽出一个精致的小檀木盒子。
这盒子对他来说,意味着最后的解决方案,他要去隔壁找一休大师,让他停止这无休止的敲击。
吱嘎——!
房门被四目道长猛地推开,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隔壁走去。他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让一休大师知道他的厉害。
“和尚,过来!”四目道长一眼就看到角落处正在敲木鱼念经诵佛的一休大师,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一休大师闻声,扭过头来,看到了四目,立刻放下手中的木鱼,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四目,早安!这么早就过来请安,罪过罪过!”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
四目并不领情,用手指着一休大师,大声呵斥道:“你也知道这么早啊,天都没亮,敲敲敲!”
“实在是罪过,我这木鱼声若是打扰到了道兄的清梦,真是罪过罪过。”一休大师双手合十,轻轻鞠躬,然后示意四目坐下,准备为他沏上一杯清茶,希望能平息他的怒火。“来,喝杯茶消消气,咱们慢慢聊。”
四目却摆了摆手,满脸不悦地打断了一休大师的动作:“你别忙活了,我时间宝贵。直接报个价吧,这房子我买了,省得你每天敲木鱼吵得我睡不着觉!”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轻轻地摆在桌上,然后迅速掀开盖子。
盒子里,金灿灿的光泽顿时闪耀出来,刺得一休大师的眼睛都有些发花。他俯身仔细打量,只见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条条金条(本来是一大盒,因为送了九叔礼物,现在变成小盒子了!),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哇!你哪来这么多金?”一休大师看得心头一跳,忍不住惊讶出声。
四目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盖上檀木盒子,没好气地说道:“别问那么多,你就说个爽快话吧!这房子你到底卖不卖?”
一休大师苦笑一声,摇头道:“出家人不说钱,说缘。咱们邻居一场,本就是有缘分的。道兄何苦为了这点小事,就动了这么大的肝火呢?”
“我管你什么缘分不缘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搬?”四目不耐烦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不满。
一休大师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打算在这寺庙中敲钟念佛,直至圆寂为止。这房子对贫僧来说,就是修行之所,怎能轻易割舍?”
“好好好,那我就等你什么——”四目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他刚准备发作,却忽然看到了桌上一个极其像一休大师的泥娃娃。那泥娃娃栩栩如生,仿佛就是一休大师本人的缩小版。他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四目,你等我什么?”一休大师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四目眼神闪烁,咧嘴笑道,“刚才是起床气,你别介意。对了,这个泥娃娃还挺像你啊?”他举起手中的泥娃娃,一脸喜爱地问道。
“这是菁菁照着我的样子捏的。”一休大师看到泥娃娃,心头一暖,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
四目佯装喜欢的样子,问道:“送我行不行?”
一休大师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道:“喜欢就拿去吧。反正也只是一个泥娃娃而已。”他甩甩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四目皮笑肉不笑地向一休大师请求道:“大师,既然这泥娃娃是按你的样子捏的,那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字呢?这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一休大师微微一笑,拿起泥娃娃,微笑着说:“签名哪够诚意,我给你按个手印吧。”说完,他轻点朱砂,在泥娃娃的底盘上稳稳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四目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接过泥娃娃和檀木盒子,紧紧地抱在怀中,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真是太谢谢了,不愧是大师风范!这份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一休大师摆摆手,淡淡地说:“不客气,那都是小事。我俩之间的交情,岂是一个泥娃娃所能衡量的?”他话锋一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四目已经转身离去,便止住了话语。
不觉撇了撇嘴,一休大师回身继续坐下,再度敲起木鱼来。
回到家中,四目轻车熟路地吩咐嘉乐把法坛给弄好,然后抽起一把木刀,把泥娃娃底座上的一休大师手印裁了下来。
“嘿嘿,看我的!”
将手印置于符箓中心,两指翻转,符箓包裹一休大师手印,卷成圆,悬于额头之上,他口吐法诀,剑指穿透圆心,竖于面前。
“嘿!”
符箓燃烧起来,火苗摇曳,怒喝一声,把符箓抛于鸡血之中。
“噗通!”
“咕噜咕噜!”
旋即剑指搅拌其中,往后一抽,指尖燃起一道火苗,利落抹在了草人身上,火苗燃烧草人额头之上的符箓 ,旋即一切复归平静。
四目道长满脸兴奋,深呼了口气后喝道:“起!”
只见法坛上的草人,静静地站立了起来,四目道长扬起嘴角,剑指往下一摆。
“我看你还能敲多久!”
……
等林墨练完功回来的时候,就见四目抱着一大桶油缸,正咕咚咕咚的往里倒,都快见底了,她上前看着满身狼藉的四目,担忧道:“师叔?你怎么了!”
嘉乐着急忙慌的扶起他,只听他说:“有种!我佩服你!扯平了!你把我肚子给弄大了!你真行!”
一听就知道两人又斗了起来,林墨叹了一口气,用手在他脸上画着符,随后猛地一掐他的脖子,那些油就被吐了出来。
“师叔……你们两个……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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