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长时间没有缴租,怕是早就被房东收回了。
在一排鲜亮的招牌里头,许记食铺几个字凋敝得不成样子,卷帘门上的招租广告糊了一层又一层,却好像一直没有租出去。
房市走高的今时今日,临街的商铺这样空着,倒是扎眼。
许麦蓝站在门前,心头的酸涩直往眼眶冒。
卷帘门看起来没有锁,她试着一拉居然拉开了。内里格局没变,只是开店的家什早就被搬空了,无用的带不走的东西就地扔着,到处都是灰尘,一无所有却又凌乱不堪。
许麦蓝扶起一把被摔断了椅背的椅子,椅脚也不稳,晃晃荡荡的,但还能坐。
她就那么坐下来,灰尘呛得她咳出眼泪。
以前这里多干净啊,爸爸总是把每个角落都打扫的纤尘不染,每张桌椅都擦得不见油腥。
她从懂事开始就常到店里来帮手,爸爸总是说你去看书罢,这里交给我;这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他对妈妈和弟弟也是这样——你去备课罢,你乖乖去写作业,这里交给我。
他是家里的巨人,巨人也有颓然倒下的时候。
妈妈去世之后,麦蓝用考重点高中的成绩填报了卫校,这是她第一次做重大的人生决定,许远生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抽烟吞吐的烟雾把他整个人都湮没了。
麦蓝安慰他说,妈妈生病之后她就一直想作护士,护士多好,救死扶伤,工作稳定福利好,可以帮家里减轻点负担,弟弟读书不比她差,供他读大学考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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