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颂在梦里没个实体,视线固定在永定宫中,处处华美威赫,雍丽不凡。
‘贺玥’姿态端矜地坐在案几前,翻看着文书,右手食指上带着紫玉玉环,她看上去年岁已大,约摸三十近四十,细细分辨也能在眼尾看出些细纹来。
她在这辉煌巍峨的宫廷沉浮太久,眉眼间再无任何波澜,微微掀眸,只剩叫人心惊胆寒的幽凛。
此刻相貌已经无关紧要,权势令人不敢直视她,殿内沉寂无声,宫人俱都跪伏在地,惶悚地打颤。
他们是真的怕,垂着首将自己姿态撵到尘埃里,妄图得来几分上位者的怜惜。
笔放在玉石绘山海的笔搁上,发出轻微响动,‘贺玥’缓慢起身,发髻上的珠翠竟然纹丝不动,跪的最近的一名宫女忙从地上起来弯腰搀扶着她。
“慧青年岁过大,我放她出宫荣养,你们可是有什么不甘吗?”她终于出声,却没有瞧跪在地上的宫人。
“回皇后娘娘,奴才/奴婢不敢!”宫人立即恭顺畏惧地回答,仍然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哦。”声音很轻慢,带着不容忽视的威然,‘贺玥’看向窗外的山池亭榭,“那就是蠢笨了,没了前头领路的,你们就连事都不会做了,竟给我闹出这些事端来。”
宫人们更战战兢兢的不成样子,一个劲的磕头认罪,“奴才蠢笨,求娘娘息怒!”
殿门从外头打开,来人穿着帝王服饰,龙纹熠然夺目,“玥玥。”
梦中无常理,时空在倒转,‘贺玥’相貌在变年轻,身边的人有唤她皇后的,也有唤她太子妃的。
地方从永定宫到长信殿,再到碧院。
各个场景里,她在哭,‘贺玥’在哭,恐惧崩溃肆虐着她,她在囚困中发疯。
“你总是如此可怕!”
“你总是让我不得安生!”
我错了!宁如颂心里声嘶力竭地高喊着,如果在梦中有实体,他定跪在她面前。
混沌又偏执的疯子宁愿选择碾碎自己来忏悔,也不愿再看她流泪,那比面临斧钺之诛还叫他哀凄朽败。
现实中,还以为自己在花园里的贺玥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挣扎着睁开眼,看见了繁丽雅致的床幔,又发现她被宁如颂禁锢在怀里。
“玥玥,玥玥!……”
原来不是幻听,是宁如颂在睡梦中唤她,一声接着一声,空惘又凄然,仿若有锋锐的薄刀在他身上划刻出一道道淋漓的血痕,而他不做任何抵抗地引颈受戮。
她感受到了宁如颂的胸腔在震动,魂灵在惧颤,气息洒在她的脖间,潮湿似深井中而来的寒风。
她侧身,抬眸端看着他的脸,清矜又隽雍,本该是一切都云淡风轻的,此刻却紧咬着牙关,浓长的眉紧紧蹙着。
贺玥的心怦怦直跳,抬手咬着自己弯起的食指指结,深埋着的疑惑又被她给翻着出来。
为何?宁如颂到底为何对她有这般灼热疯狂的喜爱?
贺玥平日里看的话本子派上用场,一时间各种可能的或者没可能的猜想纷纷沓来。
莫不是白月光替身?!贺玥被自己的想法惊着了,可却越想越觉得对劲!
是啊,第一眼他就对她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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