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阿鹤呀,你一路奔波累坏了吧,”苏母的身子似乎不太好,走这么一段路,已经开始大喘气了。她拽着沈鹤在桌前坐下,疼爱的伸手摸了摸沈鹤的脸。
沈鹤下意识的躲开。
苏母的手很糙,很老,触感是刺刺的,不似皇后,柔软白嫩。
但却比皇后的温暖许多。
他躲开也不是嫌弃,而是不习惯。
苏母的手在空中一滞,眼底浮现浓重的哀伤。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仍旧笑着道:“阿鹤呀,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坏了吧?娘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菜,你先将就将就。等休息好了,有什么想吃的你再告诉娘,娘都给你做。”
随便?这桌子菜可不随便。
虽然沈鹤不懂苏家到底有多穷,但他光看桌子上的鸡鸭鱼肉就知道,苏家准备这些菜费了多大的力。
但他现在不是很想吃,他浑身黏腻脏污,衣衫破旧不堪,他急需洗澡换身衣服。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低低的道:“我先去洗个澡,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想洗澡啊?”苏建安跟着起身。他没有应后面那句话,听说沈鹤要洗澡,便忙不迭地领着他去:“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沈鹤:“嗯。”
他垂着头,跟在苏建安的身后穿过门口围观的人群,疾步去了东边的一间草屋。
苏父苏母看着他孤寂的背影,脸上表情都很忧愁。苏意柔见状,赶紧温声安抚:“爹,娘,阿鹤,他只是不习惯,他没有恶意的。我们给他点时间,让他适应适应就好了。”
“我知道。”苏父没有多想,他看着桌子上简陋的饭食,只觉得心中愧疚:“阿鹤他,这是第一天回家,他应该想不到,他真正的家会这么穷。都是为父不好,为父没有本事,不能给你们优渥的生活。”
“爹,您说什么呢?”苏意柔握住苏父苍老的手,语气坚定:“你别这么想,阿鹤也不会这么想。日子穷一点富一点无所谓,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够了。”
“诶……”苏父没有接话,脊梁骨都弯了下去。
苏意柔拍了拍他的手:“爹,娘,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把建豪那小子找回来。阿鹤都到家了也不见他人,真是皮紧了……”
说完,便走去了屋外。
村子里洗澡没有那么多门道,一桶热水擦洗干净身上的污垢,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行了。
沈鹤洗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听说他要回家,苏母特意给他准备了几套新衣服。衣服很单调,就是普通的布衫,但穿在沈鹤身上,却别有一股清雅的味道。
阮白坐在门口,看着洗干净的沈鹤,眼中浮现明显的惊艳。
她养的这个崽子,是个美貌少年郎。身量也挺拔,站直身子,甚至比大哥苏建安还要高一些。
苏建安一直候在门外,见到沈鹤出来,他笑容蓦地扩大:“还是阿鹤长得好看,这样普通的衣服都穿得如此不一般。”
沈鹤笑了笑,没说话。
他跟在苏建安的身后,回到了堂屋。
门口的村民还没有走,数十双眼睛全都八卦的盯着他。
苏父苏母谁也没动筷,都眼巴巴的等着他,他走过去刚要坐下,门口就突然响起了一声不善的呼喝。
“听说苏家的亲儿子回来了,还在宫里当过太子?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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