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答:“九哥。”
傅司九冷哼,把冰袋放在旁边茶几,用棉签刮了点膏药,没好气道:“不抱。”
膏药清凉,落在皮肤上比冰袋舒适,冯芜眉眼间的不耐渐渐舒展开,被伺候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别气我,”不管她有没有听见,傅司九手上动作未停,低喃,“当舔狗我还不大熟练,万一发火了你就得受着...你乖乖的,九哥赚钱给你花,行不行?”
话音落,冯芜红唇轻启,含糊二字:“许妈...”
“......”傅司九顿了顿,长眸不由得眯起来,“许妈?”
许妈是谁?
家里哪位阿姨吗?
膏药中析出几分薄薄的金银花和连翘味,略带些苦意。
冯芜眼尾再度被泪水浸湿,连唇都抿紧了,在梦中都不敢轻易提及。
眼泪仿佛永远擦不尽,傅司九的动作完全跟不上泪水滑落的速度。
他单膝跪地,上半身前倾,小臂从她颈后穿过,稍微施力,捧着她脑袋拥进怀中。
胸前纯棉质地的布料很快就吸满泪水,烫着他坚硬的肌肉。
不知梦到什么,怀中人哽着颤意:“我怕。”
“......”傅司九另只手抚她后背,一下又一下安抚,“不是说了,九哥给你冲锋陷阵,只要我们阿芜愿意说,九哥一定帮你办到,行不?”
抽泣声似有若无,压抑的太厉害,整个身体都在抖。
傅司九有点急,虽说想叫她放纵情绪,但又怕她哭伤了。
“许妈是谁?”他哑声问。
这话一出,怀中啜泣戛然而止。
时间宛若停止。
夜已深,阒无人声的房间,凛冽厚重的木质香,一只胖猫仰着脑袋,不解地望着两位主人。
良久。
一道困倦的声音从哭到黏腻的嗓子里哼出:“张幼娴。”
她叫张幼娴。
傅司九不认得这个名字的主人,然而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至关重要。
现在没时间追究这事,傅司九苦恼该怎么哄她睡觉。
主卧他住着,客卧也很干净,可现在是初夏,给不给她洗澡也是个问题。
傅司九愁的头疼,低眸,不知在问谁:“我帮你洗澡?”
房间静到有回音。
过了几秒,他悄悄吁出口气,自己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洗了,”他将沙发里的人抱起来,往客卧走,“反正一直香喷喷的,你抹了些什么东西...”
冯芜无法回答他,她睡得正熟。
客卧灯没开,傅司九懒得多此一举,不慌不忙走到床边,把薄被子推到一边,弯腰,将女孩子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下一秒,仿佛床上长满了刺,冯芜立刻哼出长长的调,就差蹬腿给他看。
傅司九喉咙里滚出低笑,无奈:“你给我老实点!落地醒是吧你?”
冯芜手在床沿摸,好似在寻什么东西,寻不着就鼓腮,大有一股马上哭出来的架势。
傅司九慌忙俯身,压着低语:“叫叮叮陪你睡?”
女孩子鼻音厚重,嗲嗲的:“傅司九。”
“......”傅司九捏掉她额前碎发,冷酷训人,“想得美,不给名分不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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