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迷恋这种感觉。
梦境虚幻,醒来她就忘了大半,只记得梦里彷徨无助,迫切需要一个出口。
傅司九凝她:“好好回答我,出了什么事。”
冯芜手指抠抠膝盖,斟酌着用词,苦恼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就是,又不用嫁人,又能把我妈留给我的股份拿回来。”
“......”
傅司九多精明的人,他豪门大院里浸过,市井街巷里混过,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黑的白的,好的坏的,见识了人间百态,不需要她掰碎了说,也能瞬间掌控她想要表达的东西。
他这辈子唯一的跟头,是栽在她身上。
“有。”他简洁而有力道。
没想到他连思考都不用,冯芜顿了顿:“什么?”
傅司九表情平淡:“看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是股份,钱,还是家人。”
“......”冯芜踌躇,“什么意思啊?”
“告诉我你想要的结果,”傅司九说,“我帮你完成。”
“......”
她想要的结果?
她想要妈妈留下的股份。
想要维持住冯氏的运转,那里面有妈妈的心血。
也不是很想...跟爸爸撕破脸皮。
冯芜心生无力。
她太贪心。
想要又要,注定不能。
许星池应该是瞧出了她的贪心,给了她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除了要牺牲掉她的婚姻。
傅司九眼眸深邃,情绪不明:“冯小草,你信我。”
不管她想要一个怎样的局面,他一定帮她办到。
冯芜花瓣唇翕动:“九哥...你干嘛这么帮我?”
“......”傅司九看了她一会,哂道,“闲着没事,找点挑战。”
“所以,”冯芜很轻的声,“你在施舍我?”
傅司九一腔心绪戛止。
他细起眼睛,不露声色:“谁讲什么了?”
冯芜捏住自己指尖,脑海中反复循环许星池的那句话。
她不是被挑拨,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别人这样付出。
总要有原因。
是在有余力的情况下想找点乐子,还是在同情她,施舍她,陪她玩一玩。
“冯芜,”傅司九脸色沉了,斥道,“你看着老子说话!”
他又冷又凶,冯芜不愿受这个气,上半身背对他,望着窗户上映出来的人影。
傅司九胸膛轻轻浅浅起伏,气大了:“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冯芜被骂的低迷,“我要是有脑子,就不会把情书写成恐吓信了。”
她在女孩子最需要引导的年纪失去了妈妈,感情空白贫瘠,他老这么凶,这么不正经,吊儿郎当的,她确认下怎么了。
傅司九脑壳疼,他捏捏鼻梁骨,掐出点红痕,确定自己不会被她随意牵扯住情绪了,重新抬眼看她。
“我都唔知我点解钟意你,一谂起你,就感觉攞命。”
一句粤语忽然低低地落在耳畔。
这话耳熟的很,仿佛从前他曾说过,只是那时她不懂。
现在冯芜依然不懂。
她懵懵地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傅司九耳朵微红,漂亮性感的唇一启一合,用周正的普通话:“是喜欢,钟意。”
他早说过了。
在她还没有回头看见他的时候就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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