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司九倚在连廊,嘴里咬着根绿色棍子的棒棒糖,闲闲地指挥工人搬东西。
瞧见她身影,傅司九睇她,漫不经心道:“你不愿搬我那,那我搬来,总成了吧?”
谁家小祖宗这么难伺候。
冯芜眼睛弯出月亮的弧度,脚步欢快地跑到他面前,仰着脑袋瞧他:“你要跟我当邻居?”
“你昨天说得对,”傅司九腮部被棒棒糖鼓着,欠欠的语调,“住一块确实影响我名声。”
当邻居就不一样了。
“......”冯芜梗到语塞,“你慢慢搬吧!”
自恋狂!
臭不要脸!
风从连廊刮过,吹来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喂——”
冯芜捏着钥匙开门,听见傅司九在身后唤她。
冯芜顿了顿,面无表情回头。
男人依然倚着一米多高的护栏,一双长腿夺人眼球,整个人都懒懒的,像是一分力气都懒得用。
他逆光,乌发碎软,被夕阳浅浅镀上层金,面部表情藏在阴影中。
“新邻居给你带了蟹黄包,”傅司九嗓音含笑,“还热着呢,要来吗?”
冯芜眼睛慢慢亮了,把钥匙从孔洞里拔出来,欢欢喜喜地走了回去:“那咱们把宋大哥也喊来吧,人多热闹。”
“......”傅司九垂眸,“你看我鼻子上有没有多出一个东西。”
冯芜:“?”
傅司九冷笑:“一个红色的圆圈。”
俗称的,小丑。
“干嘛啦你,”冯芜禁不住笑了,“你跟宋大哥不也是朋友?”
傅司九:“蟹黄包只有两只。”
“我一只,”冯芜理智分配,“宋大哥一只啊,刚好。”
“......”
小丑本丑。
两人互视片刻。
冯芜笑到弯腰:“逗你玩呀,咱俩吃一只,给宋大哥一只。”
“他没下班,”傅司九掐她脸,“你能别气我?”
冯芜敛了惹他生气的心思,拉他往里面走,随意的像进自己家。
她四处打量,帮他检查有没有遗漏,最后,总觉得让他住这边受委屈了。
“你叹什么气,”傅司九摆弄餐桌,“我家老头八十三了,也没你这样。”
冯芜帮忙摆碗筷,又被他赶去坐好。
“你昨晚是不是没关灯?”冯芜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这事。
傅司九坐她对面:“嗯。”
“......”冯芜狐疑,“那么亮,你睡得着啊?”
傅司九眼皮子撩了几寸,呵笑:“我占了你的备用房,万一你做噩梦,到处找不着光怎么办?”
“......”
他说话神情好似不耐烦,又有点像懒得回这种明摆着的问题,就仿佛他没做任何牺牲退让,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冯芜唇瓣慢慢嘟起一点,鼻尖被不知名的酸意侵占。
“有你在,我不会做噩梦的。”她声音闷闷的。
傅司九眼角眉梢的冷戾舒散开,笑意失控的漾了出来,蔓延至嘴角,深出明显的笑痕。
这丫头随口一句话就哄得他找不着北,被踩在脑袋上蹦迪都是心甘情愿。
“那蟹黄包分我一只?”他故作冷酷。
冯芜:“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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