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星池叫李择言过来的。
而许星池在跟傅司九打球,那么傅司九十有八九也知道她要过来。
对面卢行添几人见她被推到许星池的身后,好像在态度上做出了选择,不由得都把目光移到傅司九身上。
他们家可怜的小九。
被抛弃了。
“小九爷,”许星池在球桌旁边走了几步,研究下一步的落杆方向,“不到最后一步,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傅司九唇线渐渐上扬,却没人认为他在笑,分明冷的冻人,眼底一丝温度都没有。
忽然,他手上球杆重重摔上球桌,将剩余不多的球撞的乱七八糟,也将即要获胜的局面给亲手毁了。
全场人都绷紧了神经,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许星池收了杆,运筹帷幄的神情:“小九爷这是认输?”
“输呗,”傅司九下巴微抬,认输也没损到一分傲气,依然狂妄,“老子能赢就能输。”
卢行添忽然掐住单州手:“他为什么认输,他明明要赢了。”
单州没说话。
悄寂短瞬。
傅司九情绪不明,像平淡,又像索然无味,不带感情:“走了。”
这句“走了”不知是在跟谁说。
他浮浪不羁的背影从内门消失,卢行添几人面面相觑,又不经意地看了冯芜一眼,随后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冯芜脸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条件反射地往内门去。
“阿芜,”李择言快手拽住她,“你去哪?”
冯芜挣开他手,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跑开。
内门少有人走,安全通道昏暗,只有墙边的指示灯亮着绿盈盈的光。
冯芜追不上,望着越行越远、渐渐缩小在通道中的背影,涩涩的声唤:“傅司九。”
这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可前面已经远去十几米的人顷刻停了。
卢行添拖着另外几人先退了出去,只有傅司九一个人背对着她站。
他已经走到出口,门外明亮的日光扫射,映出他寥落的身影。
冯芜朝他小跑几步,快接近时,又被他周身冷意逼退,不敢再上前。
“傅司九...”她怯怯的,“你怎么不带我走。”
话落,男人僵直的背微动,无法言喻的嗓音:“我能吗?”
他可以吗?
她被许星池随喊随到,视许星池的命令为己任。
他能吗。
冯芜唇角翕动,想要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话没出口,内门那里传来一声:“阿芜,咱们回家了。”
是许星池和李择言。
惯性、被压制多年的血液,让冯芜也不敢反驳他们的威严。
她孩提时代就被这两位哥哥带着,闯祸了他们护着,做错事了他们会教训,冯芜甚至忘了自己已经长大。
忘了她有反抗的能力。
可她不想回。
她想跟傅司九在一块。
步履维艰。
下一秒。
傅司九倏然转身,长眸戾色浓厚,手掌死死扣住她的,牵着她往回走,直至走到许星池和李择言的面前。
“冯小草,”傅司九咬紧牙,一字一字地问,“你告诉他们,我是谁,我是你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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