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方面有任何生疏青涩的地方……
难道说,这些都归功于她和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碍眼的家伙在一起度过的每一个夜晚……?
在他之前,在三年前那晚之前,难道霍绾就已经和陆凛发生了……关-系?
就算三年前那晚之前,霍绾没有碰过陆凛,那在他之后,在这三年里,霍绾和陆凛之间……
到底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应该已经数不清了吧。
越是去想,厉濯羽越觉得堵在心口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喉咙里涌出了久违的血腥味。
也是,毕竟是养了三年的金丝雀,可能连一根羽毛都不碰吗?
又有谁能做到不碰?
事已至此,他本该转身就走,命人把陆凛处理掉,将他那双擅长弹钢琴的手砍下来送给霍绾,然后把剩下的部分丢去喂蛇。
可是,对方寥寥几句中透露出的冷淡与傲慢,对他视若无睹的漠视,令他破天荒地想要亲自击垮他的傲慢,碾碎他的自尊。
静默伫立在卧室门口的少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长廊上渐行渐远的那抹身影。
漂浮不定的云遮蔽了夜幕上的那轮银月,月光被云层笼罩,而他也被黑暗彻底吞噬。
当他再次抬眸,翩然乍现在他瞳心深处的猩红颜色,令人漫生出心惊胆寒的冷意。
前方,陆凛已经走到了东边长廊尽头的房间门口,里面是一间书房。
他直接握住了门把手,向下一拉,打开了这扇门。
这间屋子内虽然没有什么文件和书籍,但该有的家具摆设还是有的。
看着陆凛这对这栋别墅的布局了如指掌的样子,厉濯羽强压下内心张狂躁动的沸腾杀意,在太阳穴两侧的冷白皮肤下隐隐跳动的青筋也强行让其平复。
调整好心情,他终是迈开了长腿,朝着走廊尽头踱步而去。
*
书房。
昂贵的皮质沙发上,容貌与气质看似相似实则大相径庭的两名少年看似平和且从容地落了座。
相较于陆凛的正襟端坐,厉濯羽则是直接慵懒倚靠在了沙发上,主客身份干脆直接被颠倒。
但显然陆凛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在暴风雨降临席卷之前,平静地开口:
“这栋别墅里没有其他佣人,只有一位白天工作的家政阿姨,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也不想去楼下专程煮茶招待,所以,厉少爷,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厉濯羽对于陆凛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
相反的,他猜不出,才让人感到失望无趣。
还有,他明明呈现出了谦和低顺的态度,用了和平淡温和的表达方式,可后半句话里怎么听着怎么古怪。
招待不周?
有意思,他还真把自己当做是主人了?
发现了这处常人难以察觉小心思,厉濯羽无端地感到一阵好笑,哂笑出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叩击起了沙发的皮质扶手:
“我的未婚妻养着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做这些……普通佣人就可以做的事情?”
闻言,陆凛那张终年不化,也未曾有半点消融痕迹的冰山面庞上终于浮现了浅薄到无法捕捉的笑意。
他的声线静淡而温凉,不怎么在意,好像全然与他无关,但却让厉濯羽的脸色看起来更阴沉了。
“这个问题,我想厉少爷应该去问二小姐,而不是来问我。”
然而,厉濯羽的下一句话,那漫不经心的磁性嗓音里隐匿着的深意却掀起了万丈狂澜。
令陆凛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如临大敌、间不容发的致命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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