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道:“既然如此,就当你欠我个人情,有需要时我再请你。”
客京华一口应允,“没问题。”
一日过后,两人于午间来到抵达目的地——曌陵。
帝都做派太过侈华,大街连百巷,红砖七香车。放眼之处极豪奢,店铺罗列,风光满路。
对此客京华根本无心欣赏,还沉浸在晕船的余昏里浑浑噩噩。
按这个浩荡的呕法,陈清生怕他给贲门撕裂了。
一番下来,客京华用陈清的帕子捂着嘴,有气无力道:“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这好治,但贲门裂了就难办了。”陈清在一旁说道:“我们先找个地落脚吧,伤处要换药了。”
连问三家——第一家客栈没房了,第二家客栈人满了,第三家客栈如上。
客京华低声道:“这是怎么了啊?”
“祭典降至,游客多正常。”陈清侧眸看向他,笑道:“不过有个场子绝对有位置,还宽敞。”
“那我们快走吧。”客京华迅速道。
陈清领着他兜了半条街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
门上黑色匾牌上书“醉仙楼”三个大字,曌陵最大的娱乐场所——涵括住宿,吃酒,品茶三大类。
如陈清所言,位置是真有,贵也是真贵,四十两一晚。
“二位几间房?”侍掌笑问道。
“一间,我们兄弟俩从小不分房。”陈清先声作答。
客京华想也没想结了三百两,向侍掌交代道:“劳您等下送几碟下酒菜和两壶好酒上来。”
二人上楼进雅间,陈清朝客京华讲道:“解衣吧,我来给你上药。”
客京华褪去上衣后随意地斜倚在凳背上,好整以暇地等着陈清上手。
但凡他姿态疏懒一点,周身那股子大户人家的清贵气质就自然荡开了。
陈清眸色稍沉,拿着绷带走到他跟前久久没动作。
“怎么了?站起来好弄些吗?”客京华不由道。
陈清往前小迈一步,客京华下意识张开腿。
陈清蹲下身,仰头道:“没事,你这样舒服些。”
客京华索性后脑勺也靠上凳背双臂搭在扶手上,方便陈清动手。
“皇宫是曌陵最有看头的地方”陈清冷不丁冒了句。
客京华百无聊赖地盯着顶棚的刻花牡丹,“这种皇家用地不都是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吗?”
“里头有个金满园,专供游人观光。”陈清手里系着绳扣,目光紧攫客京华锁骨上那颗显眼的红痣。
“你之前来过曌陵?看你巷口钻的那么熟练。”客京华好奇道。
“很久以前住在这里。”陈清站起来后撤一步,故作苦涩道:“奈何曌陵米贵,只好南下定居。”
客京华理好衣襟,径直走向床榻:“我休息一会儿。”
陈清走到窗户边,问道:“不垫下肚子吗?”
客京华已经板正躺好了,倦声道:“不了,先睡再说。”
“午安,小郎君。”陈清说罢抬手放下窗幔,房内光线转瞬黯然。
侍掌端着食盘刚欲叩门,房门便被悄悄推开了。
“给我吧,辛苦了。”陈清接过他手上的食盘,默默带关门。
四碟子冷卤配上两壶世间绝酒——椿畴弄雪。
陈清往酒盅里斟了半盅酒浅抿一口,只觉得烈酒入喉令人作呕。
昏暗的房间里,陈清没有再碰那个酒盅,冷眸幽深地凝望着床上睡得分外安宁的客京华。
才三个月不到,客京华锋芒毕露,少年惊为天人的秉异一览无余。倘若穷其一生,说不定真叫日月换新天。
陈清唇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暗自下定决心。
从今往后,他会同客京华一起大济苍生。
万般难,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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