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巫女激动地跳到桌子上,亢奋道:“他竟然把这种蛊用在一个青年人身上,这是多么恨你啊!”
丞柒挑了挑眉,“他?”
巫女摇头晃脑地哼唱道:“小阿邈~小阿邈~死了爹~又死了娘~”
丞柒观察着她涣散颤抖的瞳孔,这是真疯了不是在装傻。
“我是小阿邈的弃物,你是小阿邈的仇人。”巫女长叹一口气,庆幸道:“还好我不用靠屠杀爱人来苟活。”
丞柒勾唇问道:“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你和小阿邈那么相似,难道不准备走他的旧路吗?”巫女歪了歪脑袋,神态天真道:“就像当初逼疯我一样残杀你的爱人呀。”
丞柒面无波澜地与她对视,轻语道:“他可是亏待你了,阿雅?”
“阿雅. .阿雅. . .”巫女重复呢喃着这个称呼,哈哈大笑道:“原来还有人记得我乌图阿雅啊!”
“你永远是尊贵的北境皇族。”丞柒柔声哄骗道:“告诉我,是谁逼疯了烈珂尔的公主?”
“我. . .”巫女无助地摇着头,哆嗦道:“我不能告诉你,山神不会原谅背叛者。”
丞柒见劝诱无果便再无谈话的兴致,“我先告辞了,前辈。”
在丞柒起身离开前,巫女惊慌失措地拽住他的衣袖,“等等!你要去找小阿邈麻烦吗!”
丞柒问她:“不行吗?”
巫女阻拦道:“小阿邈的确不是好东西,但是你不能杀了他。”
丞柒继续道:“为何?”
巫女稚气道:“我喜欢小阿邈呀,哪怕他犯了错我也喜欢他。”
丞柒呵笑一声,反问道:“那我的小郎君又何错之有呢?”
雪山擂台上,客京华褪去上袍手执木剑,十场下来大获全胜。
阳光之下,少年精壮有力的胸腹悉数展露,宽厚结实的背肌每一束纹理沟壑分明。相较于一年前,此时的客京华身上平添了几分性感。
“我来!”一个魁梧的北境大汉带着大刀纵身跃上擂台。
客京华的视线落在他的鎏金嵌玉镯上,朗笑道:“输了就把镯子给我。”
“好!”大汉提刀冲上来,一记重斩劈下。
客京华弯腰轻松避开这一刀,随即翻转手腕以剑柄拨飞了大刀。
大汉手作爪状欲要擒住他的手腕,客京华旋身一脚踢出当即将其踹开五米远。
等汉子缓过来已是木剑抵喉,客京华朝他笑道:“承认了,镯子拿来。”
“哈哈!中原剑客名不虚传啊!”汉子豪放地大笑两声,摘下镯子抛给客京华。
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个个都想试试这位中原来的天才,无一例外悉数落败。
数百名挑战者里,能接下客京华三招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最终木匣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珍珠宝石翡翠。
傍晚黄昏,霞光映雪。
“客兄弟跟咱一起去喝酒呀!”“小客兄再去比比酒量啊!”“我们领你吃烤全羊去!”. . . .
北境汉子们围住客京华不停地热情邀请。
客京华搂着那个装满珠宝的木匣朝他们挥挥胳膊,边跑边喊道:“下次吧!谢谢哥!”
汉子喜滋滋道:“这娃娃叫哥比姑娘叫的还中听。”
另一个汉子附和道:“长得嫩白个子巨高,中原难得一个这样的好男儿了。”
回到雪原宫,一个女人拦住了客京华并且塞了一罐软膏到他手里,解释道:“疏淤润体的,你夜里涂上这个可以少受点罪。”
客京华从木匣子里拾起一串珍珠耳挂单手给她戴上,扬唇道:“谢谢啊。”
乌图藏云愣在原地,失神地望着客京华的背影。
从客京华来到北境那一刻起,乌图藏云最先注意的便是这个笑貌明媚的中原少年。
从前,身为妹妹的乌图藏云不理解哥哥怎能因为一个中原人留在曌陵离乡十年。
而现在,她理解了。
不远处的丞柒恰巧撞到这一幕,他不懂乌图藏云为何站着一动不动,只觉得那个情深向往的神态格外熟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爱不晓何故,一剑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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