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不愿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子悠劝道:“如此一面不甘心,一面又心怀怨恨的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哀怨潦草过完一生的女子还少吗?人要往前看,你还年轻,何必拿自己的一辈子跟别人置气呢?”
表姐把丝绢往桌上一拍:“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当初他们董家不过是个落魄户,靠着我公爹那点饷银,勉强饿不死罢了,都是我徐家出钱出人,给董家几个子侄都捐了官,买了店铺庄子,这些年徐家贴补他们董家的银钱少说也有几万两。如今他们日子好过了,各个都不把我们徐家放在眼里了。”
子悠宽慰她道:“算了吧,从前那些银两就当扔了,喂了狗了,这世上大把好男儿,定会有一个敬你爱你之人。”
“不相干的人敬我爱我又有何用,你不懂。”表姐低声说道。
子悠道:“我怎么不懂,我看你不光舍不得孩子们,还舍不得董齐吧。”
“胡说,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表姐还要反驳。
子悠揶揄她道:“既如此舍不得你那孩儿们,你便乖乖回去做你的贤妻良母,敲锣打鼓的把他那外室迎进门。”
“你瞧你,倒像个外人一样,看自家姐妹热闹。”表姐一脸失望道。
“叫你和离你不离,叫你回去你不回,我的好姐姐,你让我怎么办嘛?无非就是两种办法,要么快刀斩乱麻的离了;要么就好好回去过日子,彻底的把此事过去,笼络住夫君的心,外室我想办法给你打发了。你想想看,夫妻两个间能插进去第三人,也不能全怪男子好色,许是你们的关系本身就有裂缝,你若不想法子弥补,打发走了这个,还有那个。”子悠很是无奈。
表姐叹了口气道:“就没有第三种办法?若能让他们那对狗男女遭到报应,叫我做什么都行。”
“我想想看。”子悠故作深沉的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不如你去挽回那董齐的心,让他对你欲罢不能,再一脚踹了他,岂不痛快。”
“我看行,可我与他已经撕破了脸,还如何挽回他的心?”表姐问。
子悠接着说:“表姐夫是个心肠软的,你与她成亲这么多年,你这爆竹般的性子她也忍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他不会对你没有半分感情的。你叫人回董府报个信儿,就说你病了,想见董齐一面。见了董齐,莫要再与他硬来,也莫要责怪他,男子们大都如孩童一般,是需要哄的,你先服个软,只需哭的梨花带雨,说说这些时日你是如何肝肠寸断,你想通了,爱一个人不是抓着不放,为了他的幸福,你愿意让贤成全他们一对有情人,只求他往后善待自己的一双儿女。末了再对他说上一句,这辈子妾身与董郎有缘无份,只求下辈子能做一对鸳鸯,一双人。”
表姐半是诧异半是鄙夷的问道:“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子悠说的口干舌燥,饮了一口茶水:“戏本子上都这么写,我也不敢保证对你有没有用,姑且一试吧。”
表姐蹙了蹙眉,表情重又凝重起来:“你这法子,或可阻挡一时,将来,董齐若还要纳她入门,可如何是好?”
子悠走过来扶了扶表姐的肩膀:“你只管柔情蜜意的拖着董齐,让他觉着亏欠于你,我想那头他自然就凉了些,过些时日,我们再想法子,花点银两打发了便好。”
表姐将信将疑的回去了。
方过了两日,姑母家的丫鬟就来告诉子悠,她家姑爷已经接小姐回府了。
子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本来是不便管下这些俗不可耐的事情。
可回想小时候在苏州,表姐对她那么好。
她因着调皮捣蛋,惹了不少人,表姐几次为她出头,还有一次护着她,被一个男娃丢的石头砸到了头,如今鬓角的疤痕还隐隐可见。
她自是不会眼瞧着表姐受人欺辱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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