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百八十年前,人类一支数万人的军团首次进入了天门秘境,打破了这片小世界原有的平衡,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战火很快燃起。”
“秘境中唯一的一尊君主级妖兽被一位强大的天阶修士压制,一座又一座妖兽部落被人类大军摧毁,无数的低阶妖兽流离失所,沦为战场上随处可见的炮灰……战况之惨烈,远超秘境历史上任何一场兽潮之战。”
“如果战况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的话,人类大军很快就可以歼灭秘境高阶妖兽中的有生力量,顺利完成对天门秘境的镇压和管控。然而,现实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迫于人族的巨大压力,这些相互斗争了千万年的妖兽族群们第一次团结了起来,在三十多头巅峰领主级妖兽的带领下,开始了联合抵抗之路,成功稳住了溃败的局面,战况被迫陷入了僵局。”
“人类和妖兽都损失惨重,一度面临崩溃的边缘。最终,双方决定在归兮荒原进行最后的决战,用来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可就在战局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妖兽那边的君主开始拼命了,燃尽所有的躯体和灵魂,企图和人类的天阶修士同归于尽……”
“本来,那个人类修士是有希望抵挡下这次的攻击的,但他为了留下那头君主的异骨和内丹(这些都是珍贵的炼器材料),命令全军拼死摆下天罗困阵,用来困住那头狂化的君主级妖王,最终被妖兽联军抓住了机会,在人类军团间撕开了一道口子,彻底打乱了军团的战阵,直接分而破之,人类最为依仗的力量没有了。之后,就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尽管未曾亲眼见证过那个混乱无序的战场,但在沈清鸿的讲述声中,洛轩仿佛也回到了当初那个年代,感受妖兽的爪牙在血肉上撕扯后的声音。
“这就是归兮荒原的来历吧,和我了解的差不多……至于那座塔,应该就是化解这场战争罪孽的产物吧?”洛轩抬头看向那座庞大的锁妖塔,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座塔,总有一种心神被震慑的心悸之感。
“不错……”沈清鸿点了点头,“那场战争的结局你应该猜到了,人类大军全军覆没,除了那位姓赵的修士,几乎无一生还;妖兽那边,也拼掉了数千年来积累的底蕴,从此再无对抗人类的实力……”
“随着人类后续军队的到来,各大妖兽族群被顺利镇压,化整为零,分布在秘境中的各个角落,天门秘境就此沦为了天枢的后花园,充当人族年轻人的试炼之地。”
“至于荒原战场上残留的怨灵阴魂……人类请了一位修为高深的老道士来解决此事,他借助道法传承的力量,将自身的修为与一座通天巨塔相融合,将这里的怨魂悉数镇压在塔下,并留下了九层封印,似乎是想借助时间的力量炼化掉这一切。”
“浩如烟海的魂灵在那座塔下沉沦、哀嚎,日日夜夜饱受着炼化镇压的折磨。而我的意识……应该就是在这期间诞生的。真要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而来,就像突然有一天,在一片混沌中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了,于是……我就‘活’了。”
洛轩听得有些入神,忍不住说道:“听起来,还挺神奇的,就和我小时候意识到自己是个‘人’的时候那样,只有自我意识真正觉醒了,我才算以人的身份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确实……从我诞生之日起,我就与那座塔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作为它的意识体,监视着荒原上发生的一切,见证着草木的兴衰,族群的繁衍,以及一代代人类试炼者的到来,也正是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了自己在人类群体中的名称——器灵。同时也知道了炼制锁妖塔的那位老道士的身份——张天师。”
“故事讲得不错,可惜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听了,言归正传,说正事吧,你附身在楚若菱身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三番两次故意留在我的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识海中,小妖王向洛轩提出了预警,在西、南、北三个方向,五十公里外的荒原上均出现了数以万计的妖兽大潮,预计最快十五分钟就会踏平这里,他必须早做准备。
沈清鸿似乎也察觉到了外界的异变,索性不再耽搁,直接和盘托出:
“我需要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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