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睡觉他睡得不沉,基本的警觉性还是要有的,只是阖上眼浅眠。
蓦地,耳边是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坚硬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哒哒哒的,空灵又自带威压。
时茭意识恍惚,刚一睁眼,就感觉自己被一道阴影侵略。
男人很高,双腿修长又凝肃,穿着得体的一身黑,逆着光。
时茭一时没看清那阴影交错面庞,只觉得棱角分明,诡谲森寒眸低的冷气让他畏惧。
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脑子不清醒,还沉溺于混沌间,歪头眨巴了几下睫羽:“秦、郅玄?”
期待中夹杂着恐惧。
“是你老公我,小乞丐。”
时茭觉得自己当初做出逃跑的举动真的太蠢了。
他应该用美色蛊惑秦郅玄给他找一个好点的律师,保释他,让他这半个月至少不会待在小黑屋里。
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当初就是猪脑子,蠢货一个。
秦郅玄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椅子上颤抖的男生。
来之前的怫怒与暴躁,在看到时茭这只无家可归的小脏猫时,荡然无存。
他只心疼又无奈,不痛不痒责骂了一句:“笨死了。”
随后,又不嫌弃时茭的邋遢,将人抱起,环进怀里。
“轻了。”
想来应该这几天饿坏了。
青筋暴起的手臂勒着时茭的后腰,恨不得将人揉进他的骨血中,与自己合二为一。
车内暖和点,室外凉,让时茭手指与骨节都泛着冷。
秦郅玄将时茭放好后,又拿出保温杯给人倒了杯热姜茶。
热腾腾的白雾往上冲,时茭也感受到了温热,迫不及待想要上手。
可刚伸到一半,又讪讪的缩了回来,谨小慎微。
秦郅玄递了过来:“喝吧,脏脏包。”
之前还是雪媚娘的面团脸,这会儿跟在灰尘里打了转一样。
时茭瞅了眼秦郅玄的脸色,然后双手接过,仰人鼻息极了,眼眶还酸酸的。
就怕秦郅玄一个脾气不好,直接掀翻,淋他一身,然后就对他动辄打骂。
时茭“嘶溜”了一口,没那么烫,暖暖的,鼻尖也酸胀得开始哽咽了。
好几天没喝热水了,感觉肚子里都冰冰凉凉的,这下暖茶入腹,浑身都像是被疗愈了一样,舒舒服服的。
秦郅玄又撕开湿巾,给时茭擦起脸来。
绷着脸,带着几分阴沉,狭长的瑞凤眼更是肃杀。
“脏死了,小脏鬼。”
嘴上虽然嫌弃,但眼底的怜惜都快流淌出来了。
时茭心中惶恐不宁,知道自己闯了很大的祸,又是内疚,又是害怕的。
“你是来……报复我的吗?”因为自己畏罪潜逃。
声音弱弱的,跟一样,感觉能由着秦郅玄搓圆揉扁。
不想欺负都难。
秦郅玄暗自咬牙,讥笑得蜇人:“是啊,报复你,把你带回去关起来。”
时茭挣开秦郅玄给他擦手的动作,怯懦的扯上秦郅玄的衣角,眉眼低垂得泛滥泪花。
“能不能过几天再把我送到监狱去?”
“我还想多陪你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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