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茭已经迷糊了,他是被秦郅玄抱着出车外的。
眼泪糊花了整张巴掌大的小脸,娇媚的秾丽尽显。
下巴磕在秦郅玄颈窝里,哭得一抽一搭的,吸一口鼻涕,还有打个嗝,又好像是被口水呛住了。
湿红发肿的眼睛包裹不住泪水,又滑下两行清泪。
无力的双腿分别挂在秦郅玄腰身两侧,由秦郅玄扣着,双手也虚虚环着人的脖子。
“秦郅玄~”
“叫什么?”低劣的威胁沉闷得饱含压迫。
“老公,我困了~”
时茭忙哑着嗓子更改称呼,又在秦郅玄颈子上蹭了又蹭,跟困倦小猫一样。
“等会儿就到房间了。你睡你的,我弄我的,不耽误。”
时茭觉得荒谬,秦郅玄那阵仗,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耽误!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不跑了,我一定乖乖的。”
黏糊糊的哭腔任谁听了都会心弦发痒,然后败于时茭的可怜,心软得放人一马。
但秦郅玄已经放过时茭好多马了。
今晚出门,不过就是他的一次试探。
显然,时茭没通过考验,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从他身边逃跑,去找时承言,又或者是时远洲。
任何要分散时茭的注意力,又或是把时茭从他身边夺走的因素,他都恨不得消灭。
秦郅玄冷酷无情到了极致:“求我没用,你的嘴惯会认错,但你的身体屡教不改,总想着跑。”
“回房间继续。”
一句话,就奠定了时茭等下的处境。
没多久,时远洲的电话跟催命符一样打来了。
秦郅玄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很多,除了时家人就是他弟弟。
“宝宝,你大哥的电话,应该是打来骂我的。”
他还觉得挺觉得委屈,殊不知时茭只想唾骂他衣冠禽兽。
时茭都快成浆糊了,意识不清得分辨不出秦郅玄说的话,他躺在秦郅玄身边,眼睫沾着泪,微微吐着气,都快要睡着了。
“不许再闹腾了,不然你哥会发现的。”
秦郅玄刚点了接通,手机另一端立刻传出爆鸣。
“秦郅玄——”
“你个卑劣龌龊的畜牲……”
一连串的谩骂,秦郅玄压根儿都没怎么搭理,反倒是兴致不减反增,撩起时茭一绺头发,卷在指腹间把玩儿。
难为时远洲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冲着手机咆哮怒吼了十多分钟,终于有了骂累了的迹象。
等人筋疲力竭后,秦郅玄也不耐开口,带着挑衅:
“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太晚了,得陪我老婆睡觉了,打扰了他,他会不高兴的。”
“恬不知耻!”
隔着电话,秦郅玄都能料到时远洲此刻气得有多面红耳赤,血压飙升到了何种地步。
“说你的条件,你要怎样才放了我弟弟?”
秦郅玄用手捋了一把时茭满是汗水的湿发,又在光洁额头上贴了贴,冷冷哂笑。
“弟弟?你的弟弟不是在你们自己家吗?”
“实在想要弟弟,我把我弟弟也送你。”
时远洲:“……用、不、着!”
“我只要时茭!”
秦郅玄忍不住讥诮:“我就知道,我俩一个比一个心术不正,都是衣冠土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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