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人骂道:“好你个孔有德,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摔死我的牛。来人呀,把他给我吊起来,狠狠打,往死里打。”
孔有德大叫冤枉,张善人道:“真麻烦,老马,叫他闭嘴。”
马师傅回道:“是的,老爷。”
孔有德大叫:“师傅,你不要这样,求你救救我。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
马师傅笑道:“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现在我是食君之实禄,忠君之事。至于你,我就顾不得了。”喀的摘脱他的下巴。
家丁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他绑住双手吊在树上。孔有德肩关节已经脱臼,身体一坠,痛得呜呜大叫,险些晕去。
三少爷呵呵大笑,从他腰上拔出肋差,骂道:“狗佃户,敢赢我的刀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刀将他大腿洞穿,用力拧动刀把,痛的孔有德立时晕去。
二少爷道:“慢着,你这么搞法,很快就会把他给整死的。这个王八蛋害咱们丢人,不能就这么便宜他。我觉得还是用鞭子好,打到天黑,咱们气也出了,他人也死了。”
三少爷道:“就听你的。”一刀又将孔有德另一条腿扎了个对穿。对马师傅道:“老马,给他止血,安上下巴,我要听他惨叫的声音。”
马师傅依言而行,心中大痛。他对孔有德还是有些感情,可是与10两银子相比,那些感情算个屁呀。
一盆凉水,孔有德醒了过来,破口大骂,道:“姓马的,你不是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傅。”
三少爷笑道:“姓马的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他十两银子就把你卖了。聪明人都知道河南人不可信,你相信他,不是找死吗。既然你找死,我们就成全你好了。”一鞭打在他脸上,鲜红鞭痕立时肿了起来,毒蛇似的趴在脸上。。
二少爷道:“我喜欢胜利,不能容忍失败,我也从来就没有输过。都是因为你,我成了可耻的失败者。我一定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我才算找回了尊严。”举起皮鞭没头没脸的打去。
若旁人已经认错求饶,可是孔有德性子偏执,不知道遇强即曲,他是遇狠则狠,针锋相对,拳头打不过皮肉也不会示弱,喜欢死钻牛角尖,此情此景更是死不松口。大骂道:“是你主动提出要和我打的,自己不中用,怨不得别人。你这么杀了我只会显示你的无能。有胆子我们再打一场。”
二少爷哪里有胆子同这个困兽搏斗,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向我挑战,看看你这副狼狈样,狗都不如,你还活着干什么?”抡起皮鞭拼命抽打。
孔有德破口大骂道:“姓张的,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如此害我,够胆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灭你满门,鸡犬不留。”
张善人走上前来,将燃烧的烟袋锅子,一下子捶进他嘴里,笑道:“有能耐你就来杀我满门吧,我候着你。不过,你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还想报仇,下辈子吧。”
三少爷端来盐水,泼在他身上,道:“这样打着才够劲。”
盐水侵蚀,剧痛难当,孔有德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张家少爷用冷水将他泼醒,再打晕,再泼醒,再打晕,反复多次,直打到太阳下山,孔有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血肉模糊。
被救之后,孔有德足足昏迷了一个星期,事后他才知道,父母跪求张善人未果,是善良的张家族长不忍心看他被活活打死,自己筹集了五石粮食赔偿给张善人,才换回了他的的小命。
孔父将他背回家中,慌忙请来大夫,抓了几副药给他灌了下去。到得凌晨,孔有德迷迷糊糊说起胡话来。孔父在他额头一摸,烧得烫手,想是伤口化脓,命不久矣。顾不得天尚未亮,叫老婆用湿毛巾给儿子降温,他自己火烧屁股一般向大夫家跑去。时值晨唏,星月无光,孔父心急似火,甩臂狂奔, 忽然胳膊被人抓住,那人道:“你不是孔有德的爹爹吗?大早起来不睡觉,在街上乱跑,是不是出事了?”
孔父哪有心情跟他废话,手臂一甩道:“快放手,我急着去接大夫。”
那人抓得更紧了,道:“谁病了?是你老婆吗?”
孔父急道:“不是,不是,是我儿子。”
那人道:“孔有德身强体壮、年纪轻轻怎么会得病?”
孔父说着掉下泪来,道:“不是得病,是被人打得快要死了。”
那人一惊,道:“受伤!快带我去看看。”
孔父早已不耐烦,用力扳他手指,道:“你又不是大夫,我带你去有何用处?”
那人道:“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治疗各种创伤要胜过九成名医。”说着直往前走。
孔父开矿砸石全身是劲,可是在这人拉扯之下竟然毫无抗拒之力,只得一路小跑跟着回来。那人显然早就识得孔家,走街串巷毫不犹豫,很快来到门前进得房来。
孔母正在哭泣,抬头一看,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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