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小屋不仅狭窄,四处还透风漏雨,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抬头就能看见屋顶上老鼠忙碌的身影,让这家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惊惧,面色苍白。
郑成远在屋内忙活着整理着有限的家当,眉头紧锁,忧虑地对郑成晏说:“二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要想方设法把父亲救出来才行。”
从过去的锦衣玉食到眼前的贫困,生活的巨大落差让每个人都在艰难地调整适应。
王氏拉着三个女儿,哭泣与抱怨交织,情绪激动:“这种破地方怎么住人?不行,我要回郑府,回郑府!”
她的叫嚷让原本就压抑的氛围更添几分烦躁。
郑成晏脸色沉重,昨晚的痛苦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沙哑与疲惫:“我也知道要救父亲,可现在,还有谁肯伸出援手呢?”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寻找着那一线渺茫的希望。
郑成远紧蹙着眉峰,目光中满是凝重,仿佛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忧虑,最终从唇齿间吐出了一个名字,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奈:“二嫂。”
此言一出,顿时令郑成晏心头一颤,脸上掠过一抹讶异之色:“二哥,你是说……去恳求二嫂援助?想来夫妻一场,纵然如今物是人非,情感之间总还留有几分温存。你若登门拜访,说不定能够为我们筹集到急需的银两。”
“只要银钱充裕,我们就有机会疏通刑部的关节,让他们设法营救父亲大人。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能保证咱们短期内的生活不至于太过拮据。”
郑成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语气里却也夹杂着几分无奈。
郑成远,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宽容大度,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一度让聪明如苏婉毓也错以为他与兄长宁江元一样,心中藏有对她的真挚情愫。
于是,以往每当他有所需求,尤其是涉及钱财之时,她总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然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才恍然醒悟,原来他骨子里那份冷漠与自私,与宁江元并无二致。
面对这份提议,郑成晏却是断然摇头,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可以,我不能再去打扰她。”
郑成远误以为是自尊心在作祟,于是耐着性子劝说道:“二哥,我明白你被休之后心里难免憋着一口气,但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下,我们哪里还有闲暇顾及那些面子问题?”
话音未落,郑成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不想再提及那段过往,语气变得严厉且不容置疑:“你若真有此意,那就自己去求她吧!”
言毕,他猛地挥袖转身,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而此时,裴氏的哭声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无助与怨怼:“郑成远,你看看这破败不堪的屋子,如何容得下这么多人?算上大嫂和孩子们,足足十口人,难道要我同她们一道挤在这张床上不成?”
郑成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面容间笼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
对于他这样一个从未真正体验过生活艰辛的人来说,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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