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开一道口子,从中掏出一串念珠来!
......没错!一串念珠......
苏乾纵使疼的青筋暴起,看到这么惊诡的画面也吓得失了魂魄。
板凳男子钳制住他,将那带血的念珠突然伸到苏乾面前,在他的眼皮底下将念珠一颗颗从他脖颈的伤口塞了进去。
“啊!......啊啊!......”
这疯了般的叫喊多半是因为惊吓,其实从割完那道血口之后,苏乾就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猩红的血\/液肆意流出,胆子再大的人也会被吓个半死。
“元牝。”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自带混响的呼唤。
板凳浑身抖了抖,他身体早已恢复正常,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苏乾觉得最血腥的恐怖片应该是泰国的了,可是如今这么亲身经历一番,只是觉得电视上演的都是渣!他吓的无力抵抗任由板凳摆弄。
“元牝,你给我出来!”
那声音又从头顶传来,板凳直起身子一掌将苏乾打入枣林内,自己迅速飞奔逃离。
苏乾隐约看到一个紫袍的僧人紧随板凳身后,剩下的就是天昏地暗以及鼻息中枣花和血\/腥混合的怪味。
疼......这是苏乾残存意识中唯一的一个字。
两两黄鹂相应,人静,风动,斜阳映出一枝花影。
米白色的枣花不断扫过眉梢,有点痒,苏乾抬起手拨开,胳膊钻心的疼痛,他瞬间转醒,眼前一片鹅黄中带些嫩绿的花蕊越发清晰,花瓣四下飘落,香味清淡沁人心脾。
“大爷的!真是霉到家了!”苏乾一屁股坐起来冷哼。
这一掌生生将他推进了枣树林,但枣树有刺啊!他检查着浑身被刺划破的伤口,嘴里骂骂咧咧:“报杀父之仇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嘶......又是割颈又是刺儿刑......割颈?!”苏乾立刻将手覆上脖子,却光滑如初,似乎昨夜的一切都是大梦一场,若不是他仍在这枣树林,还真当自己做梦到此一游了。
想起月光下那串血腥诡异的念珠,他吞了吞喉咙不寒而栗。
“公子醒了?”
苏乾吓了一跳,转身却看隐约看到一个身着青灰色衣衫的女子向自己走来,枣树枝丫低矮,女子弯腰熟练的穿梭在树丛中。
“公子可好些了?”
声音如同一只知更鸟清脆婉转,她身形袅娜,清清瘦瘦,弯下腰时苏乾早已不知魂飞何处,半张着嘴盯着她。
女子一头及腰长发如黑色的锦缎,头顶束着简单的环髻,横插一根墨色枣花簪,她蛾眉螓首,一双眼睛生的剔透传神,微微下垂的眼睑惹人怜爱,她鼻尖圆润微翘,一张皓齿红唇开开合合。
苏乾心中把自己学过的最美好的词都用在了她身上,甚至此刻凝视着她时竟忍不住的脉脉含情......
长了三十多年,头一次他知道了什么是一见钟情。
“你......救了我?”
“还没,正打算救。”女子含笑,见苏乾盯着自己愣神,笑出了声:“公子这么盯着我,似是不妥吧?”
她说着将手里端着的瓷花碗放在地上,又从袖口拿出一个药瓶拧开同样放在地上:“公子,这碗枣花蜜能让你全身的伤口早些恢复,这药是祛疤祛痕的,我都给你放在这里。”
女子言谈大方,虽面带笑容却让人近不了身,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钢化玻璃膜......
苏乾心中失落,电视剧里不都是女主给男主主动上药,主动喂水么?此时此刻自己不是应该躺在这女子家中,她那芬芳馥郁的寝榻上么?
“谢谢......”苏乾过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两个字来。
莫要说他在原本的世界已经三十岁了,其实女朋友也才谈过一个,后来没过半年女朋友跟自己一哥们儿好上了,不过他也没怎么将这片绿草原放在心上,许是自己也不怎么喜欢那姑娘吧......
如今面对这小仙娥似的可人儿,他心中那片尘封已久的死海又重新开始波涛汹涌。
“公子,好些了就换上这衣服,早些回家去吧。”
苏乾这才看见自己身侧放着一叠整齐的衣物,看样子是之前拿来的,他猛地忆起自己衣不蔽体这件事,加上枣树的尖刺儿将那几片破布又扯下几缕,现在自己这般模样,定然是狼狈不堪限制级电影似的。
苏乾瞬间明了,自己一牲人,又衣衫褴褛又脏又臭,姑娘能做到这份儿上已经算是菩萨心肠了,有谁愿意亲近个叫花子呢?
女子站起身礼貌的回以浅笑,以示告别。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
“芳名?”
女子犹豫了片刻,眼神清透,盯着苏乾道:“小女姓许,单名一个雯字。”
“是哪两个字?”
女子刚要开口,又像是想起什么,于是缓缓向前一步,弯下腰,在手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乾愣了愣:“一往情深深几许,一片丹心照紫雯?”
苏乾小时候虽然在苏老爷子教导下语文成绩比其他几门好上许多,可是现下的出口成章,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爱情果真是激发人类潜能神奇的存在......
许雯愣了愣,随即掩唇笑开:“好诗,公子可是上过私塾?可是你这......”
许雯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苏乾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忙道:“我虽是牲人,可是多少也听师叔师兄弟他们念些歪诗,所以学了些皮毛撩撩妹什么的。”
许雯微微皱眉:“撩妹?”
苏乾心中一惊,自己一紧张就爱胡言乱语,好在她并未听明白。
“撩妹就是......就是与喜爱诗词的友人对对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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