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公子......薄小公子无一例外视他为猪狗草芥,当他是个人的只有他瞧不上眼的师叔师兄和身旁等待赴死的农家汉子,而他却将希望寄托在那视自己为猪狗的人身上?!
苏乾顿时怒目呲裂,向前扑道:“要杀便杀我,什么狗屁水熊局,不过是你们这些精神空虚的富二代在我们贫苦老百姓身上找存在感罢了!”
“寒松。”桃花停住脚步背对苏乾,冷了声音。
之前持弓的白甲侍卫上前一步抱拳应道:“是。”
话落,他忽然拔出佩剑,一剑插入田喜子胸口,一切来的突然,苏乾哑了声,瞪着双眼惊恐失色。
田喜子似乎还未反应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口中鼻中便已喷出浓稠的血液,身上、地上到处都是......他一头扎在地上,努力侧过头,伸手拽住苏乾的裤脚:“苏......苏乾......兄弟!”
苏乾“咚”的跪倒在地,血气涌上头顶,憋得青筋毕露,他正要回握住田喜子的手,突然脑后一阵钝痛,天昏地暗没了知觉。
......
红树疏黄,一隅碧方天。
这是苏乾转醒后看到的所有,他仍有些迷蒙,卧室屋顶的机车画报没了,身侧的旧木头桌子也没了,客厅里永远不停歇的电视剧声音也没有了......
他怔了半晌,揉了把眼睛,坐起身子看着四周,是个院子,并不算大,旁边有片清池,头顶是棵红枫。
苏乾揉了揉被身子下面硬木板硌疼的腰,看着水池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宛若一场恶梦,他愣着神脑中全是田喜子被那寒松所杀的画面,失落和无助重新占据内心。
再低头看看自己睡的地方更是腾起一股怒火,即使是奴隶也有个破屋可居,可那桃花竟将他随意丢在院落里?......
苏乾低头瞧见自己胳膊已经被包扎过,这才稍稍安定些,他站起身子环视四周,是个类似四合院的小院落,当然没有四合院体面,不仅简陋而且空无一人......正琢磨着要进哪间屋子看看,突然从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嗒......哧......嗒......哧......”
听这声音像是个瘸腿的。
苏乾没敢动,等着这人先进门。
先是一截扁担挂着个破木桶,紧接着是一只穿着草鞋的脚,脚指头戳在鞋外头,指甲盖又长又脏,苏乾皱了皱眉。跟着像个拖布似的头伸了进来,另一只脚拖在后面努力保持整个身体的平衡。
苏乾自己就是乞丐,但也没混到这种程度,那发型往后一背不就是个嘻哈脏辫么......
这人看起来上了年纪,佝偻着腰背走得极慢,从苏乾身边走过时,侧头捋开头发瞥了他一眼,也没搭话就走开了。
“请问”苏乾还是鼓了鼓勇气:“这是哪?”
拖布头没说话,却坐在苏乾之前睡的木板上朝他勾了勾手指,苏乾愣了愣,没料到他会这样回复。
拖布头不太高兴用力挥着手臂,苏乾犹豫片刻缓缓挪了过去,还没近身,突然,拖布头一掌打在苏乾腹部,疼痛席卷而来。
苏乾呲着牙想要躲开,不想又被拉回原位,拖布头掐上苏乾的脖子,力道却不大,他上上下下捏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咳咳......你干什么啊?”苏乾被这诡异的手法吓到,口水直呛气管。
当快捏到锁骨时,拖布头撩起头发,干瘦蜡黄的脸顶着一个硕大的鹰钩鼻子,眼神怪异的凝视着苏
“怎么了?”
这画面就像是医生给病人看甲状腺结节,结果不太好的样子。
拖布头缩回手臂朝上提了提,苏乾察觉脖颈中有股热气随着他的手来回涌动,拖布头提了几次竟是大汗淋漓,放下手作罢。
苏乾喉咙难受的紧,见他力道松懈忙退了几步,抚着自己脖子疑惑:“你谁啊?”
拖布头站起身子,浑浊的眼球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苏乾公子。”门口忽然唤道,是云青,他似乎并不打算进这个院子,只在院门口对苏乾说道:“娘娘今日命庖丁做了些吃食,邀请苏公子前去。”
苏乾对云青印象不错,纵使此时恨极了桃花,但也不想叫云青为难,加之自从来到坤山,他还真没吃过一顿好饭,虽疑惑薄府娘娘为何会请一个牲人吃饭,但食物诱惑还是让他顾不得其他。
正要抬步忽然想起院内的拖布头,本想打声招呼,却见他躺倒在那木板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上晃悠并不太在意自己,苏乾心下也没了其他想法,跟在了云青身后。
云青知礼且不絮聒,只交待了要他莫问薄府旧事,便一路行在前面领着他入了内府。
麝烟轻缈铺陈在院中,白璧雕鹏的墙角几缕篆香腾空,整个内府并不算安静,倒很清净,偶有清梵时高时低,诵的速度极慢,想来是府中请了高僧正在做法事。
苏乾并不奇怪这薄府超脱的风格,毕竟桃花身着粉衣已经叫他另眼相看了。
“苏公子请。”云青温文尔雅,欠着身子将他引进一间稍暗的屋子,之后便离开了。
苏乾进了屋,眼睛不太适应,茫然的杵了一分钟这才看清楚屋内陈设,若是没有猜错,满墙的字画应该写的都是对现在皇帝的歌功颂德“坤山龙阙隐,福佑万民安泰恺悌”这个隐字用的苏乾并不能理解,单看对仗也是毫不讲究。
“你来了。”
苏乾正愣神,忽然屋东头帘子后有个女人对他唤道,苏乾急忙上前,刚从帘子后钻出就滞住脚步,桃花竟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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