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薄遥的断剑也重新铸好,与方才那把不同,这一把凝着寒冽的凌光,清辉萦绕在透银的剑周,像是一弯冷月,两把剑并在一起竟是烈烈灼金镀银霜,天地日月同辉煌。
造剑速度及工艺可谓登峰造极,就连苏乾这个外行也钳口挢舌。
几人将剑归还后既没有要杀二人的动作,也没有要放他们一马的意思,就是安静的围站在周围均是不愿离开。
眼看时辰耽搁太久,日头又见了西,这些人也没了杀意,苏乾索性两腿往凳子上一盘,道:“既然不让我们走,那便不走了!只是饿着肚子坐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好人做到底,各位兄弟再管顿饭怎么样?”
话还未说完,身后的哑巴们就挪开了一条道,似乎在为二人引路。
就在苏乾心疑时,薄遥已经迈开两条大长腿朝人群中走了进去。
“哎哎哎,等等我!”苏乾急忙追上:“真要跟着他们走?”
“那不然呢?”薄遥瞥了他一眼,自我安慰:“也对!听希音姑娘意思,反正被这些哑巴逮到也出不去,不如乐得一时是一时,说不上还真能一辈子不用回坤山了!”
薄遥走在苏乾身侧也不看他:“你这么讨厌坤山?”
“我不是讨厌坤山”苏乾把玩着手里刚铸成的宝剑,道:“我是讨厌你老娘!”
这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时已经收不住了......
苏乾忙干咳几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她总想要我的命......我”
“无事”
“嗯?”
“这把剑你想好名字了吗?”薄遥岔开话题。
“名字?”苏乾倏地仰头,一双眸子闪着精光:“你的意思是要把这把剑送给我?”
“嗯,这本就是他们为你所铸。”
“可是......可是这是朝夕......”苏乾犹豫了。
薄遥停下脚步,平静的凝视着他,道:“你既然如此喜欢朝夕,那它便仍叫朝夕好了。”
苏乾惊喜环着剑身,不停抚弄。
朝与夕都有着熔金的色彩,配这把金剑再好不过。
“那你的那把呢?”苏乾问道。
薄遥低头看了一瞬:“静夜。”
苏乾乐道:“静夜?好名字!再加一个“思”字就该举头望明月了......”
不知是不是苏乾的错觉,他竟看到薄遥唇角挑了挑,只是这转瞬即逝的表情让他来不及多想,就在哑巴们的簇拥下进了一栋高阁。
“客栈?”说完,苏乾又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水该控控了,哑巴村只进不出,哪里来的客栈供外人居住。
仔细端详一圈,苏乾更加坚定了此地绝不是什么公共场所,虽是高阁,但二楼只有四间房三楼独一间,整个楼阁呈金字塔形,二楼房间窗棂和门框上均雕着奇怪的图案,看着眼熟,苏乾歪着脑袋,愣了愣。
这几间屋子装饰花纹怎么像是......扑克牌?!
红桃.....黑桃.......方砖......梅花......
“玄海之境还有扑克?”苏乾狐疑。
“何为扑克?”薄遥问。
“哦......没什么......”
苏乾皱着眉头,看着这高阁说不出的诡异,普通房屋皆是方方正正,这里却是圆弧檐口,墙壁不知用何物涂成了蓝灰色贴着大小不一的泥砖,角落放着铁器陶艺的摆件,艺术气息浓厚,哪里像个古代建筑,分明就是近现代的海湾式布局。
苏乾叹道:“这房间主人的设计理念还挺超前......”
薄遥同样没见过玄海之境有这样的楼阁,同样好奇的四处打量。
“那是?”薄遥启唇。
循着他的目光,苏乾突然紧锁了眉头,二楼四间门头上都刻着同样的符号,看起来竟然像是英文字母“K”......
“玄海之境还真是玄,如果这不是扑克牌,那我真的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解释,先不说玄海之境为何会有这个?这四间房又分别是什么意思?”
二人都沉默了片刻,便看到屋外进来一个人,佝偻着背,一只眼昏黄浑浊,见到二人先是打量了一番,而后将他们引上了三楼的空房中,这间房门头倒是普通,只是大门方一打开,苏乾就惊的目瞪口呆!
整个屋子通透,正中摆放着一张木桌,上面的笔墨纸砚齐全。木桌的东边是一张四处不接的雕凤木床。
与以往他所见床榻不同,这张榻睡上四五人也不嫌拥挤,榻上铺着轻丝的绸被,在西去的暖阳下嵌着薄薄的霞光。
角落摆着几张古色古香的紫檀香矮柜,矮柜上立着灰白色长颈瓶,其中插着一束梅花干枝,枝头只有三瓣枯叶,诗韵十足。
屋子对面没有墙壁,是个硕大的阳台,仅用木围栏遮挡,围栏上雕刻着毫不相接的山脉,阳台下是一碧万顷的玄海,苏乾惊异,楼中藏楼便是如此!
这海景房便是当做民宿酒店一晚上没个三五千是下不来的,这哑巴村竟有着这种世外桃源之地,怪不得有人进没人出......
佝偻的哑巴轻轻闭了门,才将苏乾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看样子他们还不打算杀我们?”苏乾松了口气。
“海对面应该就是坤山”薄遥负手立在木栏前,看着远处,直挺的鼻梁上嵌着夕阳的掠影。
苏乾试探:“你......很想回去?”
“我必须回去。”薄遥言语中透着坚定。
苏乾轻叹一口气:“哎......我倒觉得这里也挺好。”
薄遥侧目,斜睨了苏乾一眼:“你喜欢这里?”
苏乾懒沓道:“如果这些哑巴不杀我,我倒是愿意避世而居。”
薄遥:“为何?”
“我与薄小公子不同”苏乾倚在木栏上,自嘲道:“我,苏乾,苏行健!在这世上无爹无娘,没有牵挂!生不逢时,就是死了也无人祭奠,你有老娘,有未婚妻,外面再是如何漂泊,总有个待归的港湾......可我呢?一匹野马哪里来的归处,此时能有口饭吃就要拜天谢地了!”
薄遥眸色深了深,刚要启唇,便被苏乾打断,苏乾对他笑道:“薄遥你知道什么是现实么?”
“......”
“我觉得吧......现实就是至尊宝最终离开了紫霞仙子踏上了西去的道路,成为了他自己口中的那条‘狗’......成年人的世界大抵就是如此,任是初心与梦想再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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